那老爷子虽然耳聋,脑子也糊涂了,但应该能记得一些吧?
罗三婶刚回到家,便见家里正坐着一位身穿黑色粗布短打的壮汉在喝酒。
她脸色一变,“大人,您怎么来了?”
壮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如何了?可打听到什么了?”
罗三婶连忙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他,“……我还想问问我家公爹,也许他能记得什么……”
壮汉冷笑一声,“不用了,好了,这是你这一次的钱,收好了,我走了。”
说罢,壮汉起身,抬步就走了。
罗三婶接过对方抛过来的银锭,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脸上瞬间笑成花。
哎呀,这大人还真是大方,就这么一句话,便给她整整十两银子。
而没人看到,在正房房顶上,一抹灰色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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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诚英在西市转了一圈买了菜,正打算回去,陈义却扛着一大捆干柴走过来,笑着道,“秀才娘子早啊,你要不要柴火?只要二两……”
肖诚英挑眉,芹婶倒是看了看陈义身上担着的柴火,“这柴火够干的,这是栎木吧?还是银杉?”
陈义赶紧道,“这是栎木,可是我特意进深山里找的呢,跟几个兄弟一起砍下来的……您看看,这可都是已经劈好晒干的,您也知道栎木好烧,跟无烟炭相差无几了,还比无烟炭要便宜……”
芹婶点了点头,“嗯,你这也有两三百斤了吧?”
这么一大捆,看着就吓人,这人的力气也是够大,都跟秀才娘子一样了。
陈义笑笑,“是,有三百五十斤。”
他们都是日常一点点攒下来,然后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扛过来找肖诚英。
肖诚英很是无奈,这陈义还真的做起生意来了。
芹婶含笑道,“这样,大兄弟,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没秀才娘子家宽裕,我只要一百斤,你算我多少钱?”
“那就算你六文钱吧,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芹婶算了算,一斤六文钱,一百斤就是六百文也不贵,于是便点头道,“好,那就按你说的价,给,这是六百文。”
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兑票来,一张是一吊钱的,一张是五吊钱的。
这是大宁通用的钱票,跟银票的性质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兑票是兑换铜钱的。
肖诚英日常也会换着来用,但有时候懒得去钱庄换,也就直接用铜钱了。
陈义接过兑票看了看,这才收下,然后就想着将柴火解下来。
肖诚英赶紧道,“别忙了,我也要回去了,先到我家再解开吧。”
“好,多谢秀才娘子。”
肖诚英笑笑,跟芹婶,陈义一起回了西文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