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诚英自己捋了捋才终于搞清楚这件事的前后来由。
先是罗奕清让陈义在京中吏部传消息,吓唬那些跟沛王案件有关的人,随后就是严正行自己露出了马脚,去找兰文瀚。
不过呢,有一个同样针对严正行或者是兰文瀚的人,不,应该说是针对兰家的人,也在暗地里盯着他们,见他们要见面了,于是就在兰文瀚交给严正行的纸条上动了手脚,让他们原本正常传递消息的见面,演变成了科举舞弊的大案!
肖诚英倒吸一口冷气,“那位针对兰家的人好厉害的手段!”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来安排好人手在兰文瀚的身上做文章,简直让人惊叹!
罗奕清点点头,可随即他突然一愣,乔宁清也骤然脸色一变。
肖诚英奇怪,“怎么了吗?”
罗奕清和乔宁清相视一眼,随即罗奕清缓缓道,“也许我们都被骗了。”
乔宁清点头,“这哪里是有人棋高一着,分明就是有心人的计中计。”
肖诚英一头雾水,“你们什么意思?”
乔宁清叹息道,“也许,兰家也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团结一心。”
罗奕清颔首,“兰文瀚也许是自己暴露自己的。”
更确切地说,兰文瀚传递给严正行的纸条根本就没被人掉包,而是他故意为之。
罗奕清看向乔宁清,“你能查清兰家的事情吗?”
乔宁清颔首,“我这就传信回京中。”
说罢,他便抬步走回西厢小房,给京中写信了。
*
京中三司诏狱
兰文瀚一身囚衣坐在牢房铺着草垫子的地上,神态平静,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一身青衣站在牢房门前,淡淡道,“你到底还是做了。”
兰文瀚抬眸看向来人,微微一笑,“我年轻时懦弱,以为退一步能得一世安然,哪里知道只是给了对方得寸进尺的余地。如今,我也无甚牵挂了,一死也无妨。”
总之能让对方痛,那就是值得的。
来人叹息,“你等了很久吧?”
兰文瀚笑,“是啊,等了很久了。”
等得他都要等不下去了。
“殿下,起风了,局已经开始,您还需早做准备的好。”
牢房中的烛光扫过来人,露出了那一张明艳的容颜——和珍公主微微颔首,“你放心,本宫会给你收殓尸首,让你们一家安葬在一起。”
兰文瀚笑,眼中泛着泪光,他的妻女等了太久了,也不知道她们还记不记得自己,还能不能原谅自己。
不过,他给她们报仇了。
想必耀王现在是要气坏了吧!
严正行,可算是他的一枚极其重要的棋子呢。
若非如此,当初他的妻女,又何至于成为家族众人推出去讨好他的棋子呢?
只要一想到当年严正行对他妻女所做的一切,兰文瀚就恨不得杀了对方!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匆忙之下,也只来得及筹谋这样一次复仇计划。
和珍公主定定地看着他,“你可还有其他遗言?”
兰文瀚淡淡道,“没有了,殿下,替我向陛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