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风笑笑道,“宗人府还真是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但沛国公原来府中的仆从都不能买卖,尤其是还未及笄的女子。”
乔宁清看到姚九娘的身体在听到上官凌风这么说之后,瞬间放松了下来,连呼吸都缓和平稳了许多。
他心下了然,和罗奕清相视一眼,微微颔首,上官凌风对肖诚英眨了眨眼,肖诚英看了看姚九娘,瞬间明白了。
她就说,怎么今天表哥知道这么多,还一直说个不停,原来如此啊!
乔宁清缓声道,“如此,我们倒是可以提前安排人等待宗人府的调查结束。”
这种事情,很难调查清楚,尤其是沛国公若是将这些没有登记在皇家玉牒之中的女儿都去母留女,那就基本上不可能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份。
但若是以姚九娘也是沛国公的那些去母留女的庶出女来推断,那现今还在宗人府中关押着的被调查的那些仆从里,只有十三岁以下的符合他们的猜测。
肖诚英道,“我倒是觉得这些女孩都可以买下来,带到我们身边。”
这些罪官仆从的去处,也没有多好,好的人家不会买他们为奴,基本上不是去教坊司,就是去宫中的奴役所,最惨的就是要被流放到边疆去……
那些已经成年,甚至常年做粗使仆从的还好,好歹能撑得住这长途跋涉,可那些以往贴身伺候主子的仆从,一个个比普通富户小姐都还娇贵,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折磨?
更别说那些藏在仆从里的沛国公去母留女的庶女们了。
她们纵然没有主子的名头,但肯定也是享受着富裕的生活的,根本就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一旦没人买下她们,那等待她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肖诚英看向恭谨侍立一旁的姚九娘,他们还想从这个人身上得知更多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买下这些沛国公原来府中的奴仆,倒也算是一桩合算的买卖。
罗奕清和乔宁清都赞同地点头,上官凌风扇着扇子道,“那行,我等会回去就传信到京中。”
反正祖父和亲娘都在京里,那就让他们去捎带着将人给买下来吧。
说完这些,肖诚英和罗奕清,乔宁清相视一眼,便将此事放下,转而说起了其他。
比如,王大山去外地这么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上官凌风对此还是很清楚的,知道王大山现在很安全。
肖诚英知道这点就够了。
四人继续聊着其他的事情,尤其是这一次朝中的变动局势,姚九娘听着,心下却有了决定。
既然现在沛国公已经被当今定罪了,沛国公身后的人也没有再多的动作,而且听上官凌风他们说的意思,这一局,那位是彻底输了。
以往她之所以能这么听话,不就是为了妹妹日后能有个安稳的未来吗?
可现在,似乎并不需要她如从前那般做一些她并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就能达成她的目的,她何不赌一把,让自己和妹妹彻底从泥潭之中脱离出来?
她自己如何其实姚九娘无所谓,但她妹妹还那么小,她希望妹妹能有个安稳的未来。
哪怕这个未来需要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自己已经是被那沛国公给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
原来她以为,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那绝对是要面临最凄惨的下场。
可现在,她看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
姚九娘也不是傻的,从被上官凌风带回上官家接受那位赵嬷嬷的教导开始,她其实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纵然上官凌风他们没有明说她的身份,但他们肯定是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份。
既然这样,那何不将一切都摊开来说清楚呢?
也许,自己能为妹妹找到一条真正的活路也未可知。
她很清楚,当初沛国公为什么一定要捏住妹妹不放,不就是为了她这个好用的棋子吗?
姚九娘垂眸安静地听着上官凌风四人聊着。
她心底清楚,他们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试探。
是时候该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