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紫药山的主人，性格暴躁了些。

何诵心脸色微变，似乎是被传音告知了什么，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梁文出来打了个圆场，“青玉仙既是为了紫药山中妖来，不如结伴同行，如此也能直接探查真相，若真是头恶妖，你我一同出手铲除如何？”

“甚好。”周元轻笑答应，方才听到何诵心来过此地，便动了组队之心，否则以梁文的神识，怎么可能探查到自己。

何诵心不解为什么梁文为什么邀请周元加入，但这种时候也不能唱反调，只得同意。

因为潜伏的关系，大家行进得很慢，三天了也才到紫药山中围，这里的灵药已经能够炼制五品丹，也不愧有紫药山之称。

周元并未动手采摘，这些灵药青玉河有的是，不缺一点半点。

“道友对妖怎么看？”趁着何诵心带着两个弟子去采药的功夫，梁文突然问道。

“看法吗？”周元嘴角微扬，这是在试探自己是人族阵营还是妖族，小老头还挺谨慎，悠悠道：“天道言恶我便除，天道言善我便交。”

他对妖没什么恶感，只是对吃人的妖才会觉得膈应，但也仅此而已。

人杀妖夺丹取骨剥皮，妖杀人食肉饮血满足口腹之欲，适者生存，也许是在下界被影响了，到了上界，他对人族的同理心也淡了不少。当然，也只是淡了一些，本质还是以人为主。

“若妖杀十人你当如何？”

“看他因何杀，若是妖没招惹人，人却主动招惹妖，被杀也是生存之理，我做看客。若妖无端杀人食人，滥杀无辜，我做屠夫。”

“若一渔夫偷了妖的宝贝，妖却将渔夫所在的村子一同屠杀，道友又当如何？”

“也杀，冤有头债有主，若妖只杀渔夫，我不管，若杀了无辜之人，我会出手。”

“若渔夫罪不至死呢！”梁文似乎想逼周元承认什么，但他碍于龙族背景，不敢强迫，只能用话语试探。

“那关我何事？”周元有点想笑，做错事就该罚，况且刑罚不由他定，是被偷的妖定，他有什么资格指责。

“若渔夫是为了家中襁褓孩童亦或是年迈老母，也该杀吗？”梁文的语气大了三分，引得远处采药的何诵心三人都愣住，停下手中动作，生怕打起来。

周元收敛笑容，“敢问道友是正道吗？”

“清风宗是方圆万里正道门派，行走江湖，降妖除魔，自然是正道。”梁文傲气道。

“在不影响你们门派的地位安全的情况下，我若取你们门派至宝救我青玉河存亡，你们当如何？”

“自然是不给。”梁文皱眉，不知何意。

“那我若是偷呢！”

“那必将受我宗追杀。”梁文语气不善，门派至宝岂能让他人觊觎。

周元嘴角再度扬起，“我偷你宗至宝救我青玉河存亡，你却要杀我，你和被渔夫偷宝贝的妖有何异。”

“我宗至宝至关重要，你若偷自然要付出代价。”

“可我之前说了，在不影响你门派安全和地位的情况下偷，同样是为了救命，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