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王朝的北边的州郡,平民百姓大多数人开始吃不上饭。周边村庄的村民纷纷商量要不要举家搬迁,之前从边境来的难民,少部分人刚安顿好不到一个月,如今恐怕又加入逃荒的队伍中去。
江宁州,宁西州,葛北州和济北州是北边四大州郡,城外大部分难民挤在城门外领粥,城内的百姓惶恐不安,他们害怕难民闯进抢东西。各个铺子关闭,街道上无一人溜达。
这大部分的难民是从边境而来,他们自发组成队伍,只要听闻哪个县有吃的,他们就朝哪个地方汇聚。他们饿得只剩皮包骨,眼里满是麻木。
朝廷正努力往这四个州郡运粮食,并下令拦住难民,尽量不要让他们南下。四大州郡的知府,县令都忙得焦头烂额,他们每天不是安排难民去住,就是去安抚村庄的村民。但也是值得他们高兴的事,暂时没有饿死的。
山里的树叶开始出现枯黄,河水水位下降严重。石塘村算是江宁州最北边的山村,原本绿意盎然的竹林,在慢慢变成淡灰黄色。竹叶一天天都在掉落,山里的动物似乎有预感。它们成群结队,往南边迁徙。
石塘村的村民都聚集在里正家,他们都焦躁不安。天天高温,地里的庄稼被晒死的不计其数,今年的庄稼算是废了。
他们都在里正家讨论一个清早了,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李大婶焦急万分:“里正,来句痛快话,咱搬还是不搬。现在村后边的那条河快见底了,庄稼也没了收成。这该如何是好?”
“咱没有路引去不了其他州郡,现今衙门更不会办理。县令不是说了嘛,很快官府就会发粮食,大家别着急啊!”里正说这话他自己都不信,官府发粮食先发从边境过来的难民。他们能不能得公粮,只能看运气了。
二狗爹质疑,他带些许怒气询问:“里正,现在这路引还能有什么用?边境逃荒过来的人,有路引吗?没见得有吧!要是咱村人饿死了,你负得起责吗?”
“二狗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不为大家着想了?我是怕咱们被当成流民抓,流民被打杀,官府是不会给主持公道的。”里正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他不敢冒险。
“那咱就绕过江宁州府,从山林里穿过直接南下。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留在村里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南下搏一搏,万一就活下来了嘞。”慕大江站出来说话,他才不管那么多。反正他家的地里什么都没有,如果能鼓动一部分人跟着他走,那他也不怕了。
谢氏也来掺和:“大江说的对,走比留在这里好。我一把老骨头,都不愿意留在这里了。”
谢氏看到大家都有被她说动,她昂起高高在上的头颅。只要这些村民跟着老慕家走,路上都得听她指挥。若有反抗者,就不让大江带他们一起。
她又想起之前的怪事,有一日清晨醒来,她浑身疼痛厉害,半个月都下不来床。家里的农具不翼而飞,连两个做饭的大铁锅,菜园子里的姜,葱,蒜都连夜消失不见。害他们错过春耕时节,几十亩地只种了五亩,剩余的田地杂草丛生。
谢氏猜石塘村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不然那些东西能去哪里?他们让里正挨家挨户查,最后东西都没有找到。
最气人的事是那些银票,也不见了。全家身无分文,只靠慕有财在酒楼做工的银钱勉强糊口。后来实在吃不上饭,慕大江跟慕大河才迫不得已上码头做搬运工。她气得躺了一个半月才好,现在大江他们有出息了。她得硬气起来,里正就是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