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都斗不过唐今的。他太在乎唐今,而唐今最不在乎的便是自己。
唐今垂眸看着手腕上缠着的白色布条,半晌,声音轻轻:“你毁了我的大婚。”
一旁沉默着的长离眼眸微敛,头埋得更低。
之所以用内力封住耳朵,就是因为他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他已经被丢弃了,可他又破坏了她的大婚。
这样的他还能得到什么好话。
所以他不想听。
只要不听那些话,就不会难受了。
唐今抬头看着洞穴外的瀑布,半晌,像是说什么闲话一般轻轻道:“司天监好不容易才寻了这么一个大吉之日呢。”
长离不明白什么大吉不大吉,但明白唐今现在是在继续怪自己毁了她的大婚……
他想用内力重新封住耳朵,但又怕她像刚刚那样……
他们靠在洞穴的深处,有些蜿蜒的洞穴将从外照进来的本就不多的光挡住,四周墙壁上点着的烛火映照着墙壁上晶石,提供着唯一的一点光亮。
天已经黑了,但还没有迈到第二天。
唐今转头看向长离,像是带着些好奇一般问他:“知道拜完堂该做什么吗?”
长离垂眸,搭在膝盖边的指尖慢慢蜷缩了起来。要与人成婚的又不是他,他怎么会知道。
唐今看着青年那双有些黯然的灰棕色眸子,微敛眸。
她转了转那还缠着布条的手腕,声音轻缓:“好像又流血了。”
长离皱了下眉,片刻,还是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想要看看她的手腕。
只是他的手才伸过去,便被那微凉的指尖缠上了。
明明她也练武,也练刀枪剑戟,可手指却总像是蛇腹一般的柔软,如玉脂一般细腻。
唐今慢慢握住他的手,“难得的大吉之日,不该叫它浪费了,对吗?”
长离有些茫然,他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直觉不安地想要抽回。
唐今没让他茫然太久,也没让他跑,她按住了长离的肩膀,就那样将他按倒在了干草之上。
或许是认了真想把她关在这里,这洞穴里表面铺着的是一层干草,但干草底下却是一层又一层的软被,人躺下去感受到的地面都是软的。
长离意识到什么,想要起身,但唐今却顺势握住了他的微抬起的右手,就那样十指交握着将他的手按进了干草堆里。
而想要挣扎的另一只手早已经被收敛了尖刺的藤蔓缠上,动弹不得。
长离只能往后缩,但人才后退了一点,便被掐着后腰给扯了回去。
“不……”长离有些乱。
唐今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那根有些缠住了的锁链,低头吻住了无措着的青年。
唐今扶着他的脸,指尖抚过他敏感的耳廓,亲吻咬舐他的唇肉。
温柔而又炙热的吻,一年过去,他早就忘了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蓦地被亲上,也只能是手足无措地被她侵入。
等到分离时,长离的眼下已是一片醺红。
唐今轻轻擦过他的唇,慢慢直起了身。
洞穴里的烛火是昏黄的,但她身上的新郎服却将周围都映出了一片红。
漆黑的藤蔓绕过青年有些发软的指尖,穿过他的指缝,暧昧缠绵。
唐今慢慢教着那什么也不懂的青年:“拜过堂后,便是洞房花烛。”
“这洞房花烛只有我一人可不成。”
她倾身问:“要做我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吗,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