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眉梢微抬，半晌，大概知道他在说什么事情。

但她也不否认，只是语气悠悠地问了一句：“渣你了？”

[……]

被她这么一问，某只鬼还真噎住了。

唐今要怎么渣，确实跟他没有太多关系……

但是！

但是……

……他还真找不出什么但是。

在脑子里搜刮了许久，某只鬼才勉勉强强憋出来一句，[你这样不好……]

唐今就好奇了，“怎么不好了？”

[……渣男没有好下场。]

思想觉悟还挺高。

“同事而已，她们年纪小，我只是把她们当成妹妹。”

[……你瞅瞅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某只鬼潜在的那点“怨夫”基因瞬间被唐今这么一句“渣”得彻底的话语给刺激了出来。

桌上的手机震来震去，一行行幽怨的小字接连不断地冒了出来。

[妹妹？有跟自己妹妹打情骂俏的吗？]

[就算你把她们当妹妹，她们那是想当你的妹妹吗？]

[在人家护士跑过来抱住你的那三十秒里，你心里想的究竟是美眉还是妹妹？]

看着那一行行酸得面目全非的小字，唐今咂舌，“我跟其他女生关系好，你这么在意啊。”

空气中的字顿时卡住了。

[……我只是……不想你做错事。]

那些原本凝视的字体小了许多，也虚幻了许多，[喜欢一个人就要专一，你这样不好……]

“可我也没有喜欢她们。我不是说了，只是同事，小妹妹而已。”

[……]

看着那神色平淡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唐今，附在手机里的某只鬼沉默着，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他这一沉默，接下来便再没有开口冒出过什么话。

即便是晚上，唐今找来充电线给他充电，他除了受刺激一般地抖了抖，却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看他这模样，应该是被气得不轻了。

不过唐今没什么心思哄他，把手机一放，就睡自己的了。

一直到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缓，不再有什么起伏，才有两个默默的小字从手机里冒了出来。

[混蛋……]

某只鬼确实是在生气，但这个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像是生唐今的，但又好像不只是生唐今的。

甚至于，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

明明这件事其实跟他也没有太多的关系……

就算是兄弟，是朋友，他给了唐今建议，唐今不听，那他气一会也就罢了，他更多的应该是失望，而不是生气。

但他就是气。

气得难受。

气得不舒服。

气得跟泡进了蒜姜水里一样，心里闷涩堵着，找不到一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