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双浅色眸子对视,他眼底些许的忐忑与不安便尽数融作了一池春水。
红绸、红灯、红衣的映照之下,他的脸色没有再那般苍白,颊边的小痣在一颦一笑间春色更盛。
唐今牵过红绸的另一头,和他一同走过一盏盏红灯,一桌桌客,一段段铺出来的长路。
青铜钟声停,绚烂的烟花遍布满整片天空,那些星雨都像是要落到手边来一样。
庄期别也不由得伸手去接。
半晌,他收回手,跟唐今说自己接到了一颗星星,要送她。
唐今好奇去接,手上便多了一枚戒指。
偌大的宝石绚烂,看着倒确实像是天上摘来星星。
倒不知道他从哪学的这些,担心耳边烟花的声音太响,他听不清,唐今凑到他耳边问:“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背着我偷偷摸摸准备的东西?”
庄期别点点头也摇摇头。
戒指只是其中的一个,还有别的。
一直到回到了他们的婚房,唐今才真正看见了庄期别准备给她的新婚礼。
那是一件寝衣。
瞧着好像没什么特别,但这么一件衣服,却是庄期别从一根根细细的蚕丝开始,一点点做成这样一件成衣的。
衣料触手微凉,其上绣了针,却摸不到任何的针脚,平整顺滑,摸着都叫人有些爱不释手。
“阿期孤身来到这个世界,所拥有的东西多是妻主予的,阿期……也想靠自己,做一样东西送与妻主。”
他卖了自己的那些首饰,卖了画,卖了食谱,卖了绣样和调香方子,勉强凑到了需要的钱,去选来了最好的材料,然后便一点点地开始做。
寝衣或许不是最贵重的东西,但却是最贴身的,他做得好一些,耐用些,以后便还可以代他陪伴她很久很久。
唐今看着那双眸子里的执着与认真,想说他一句傻,但又不太舍得,只好低头亲他。
合卺酒已经喝过,只是浅浅的一杯,但醉意却在吻间变得越来越浓。
正红的里衣落下,暴露出那大片像是瓷器一般细腻白皙的肌肤。
在唐今抚过,那开在他腰腿间的火莲印时,庄期别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怎么了?”唐今问他。
他却只是轻轻摇头,漾着水色的眼下,晕开靡艳如醉酒般的红,“阿期……欢喜妻主……”
唐今拂开他散落的发丝,将吻落在他颈边。
庄期别主动攀上了她的肩膀。
……
新婚夜,一贯害羞守礼的小公子让她为所欲为,格外听话,第二天早上,唐今也就起得晚了些。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原本以为那身体不好的小公子应该要比她起得更晚的,可当唐今睁开眼起床的时候,床边却已经没了人。
她摸了摸,床铺都已经凉了。
房间里也没找见人影,唐今叹了口气,打算去跟自家的小夫郎说说这个以后要一起起床的问题。
但等她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庄期别并没有在楼下准备早饭。
唐今叫住了一个正在客厅里擦桌子的佣人,“阿期呢?”
那佣人疑惑地抬起头:“先生?今天还没看见过先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