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琉璃瞳里,都是恨意。
随即,他嚎啕大哭起来。
“时玉!你竟然摸我的尾巴!你竟敢摸我的尾巴...”
实在委屈极了。
当然,时玉并不理会他的哭泣。
他在贺思邈家的房子里,走来走去。
他之所以要先来这天元镇镇长的家里,一方面是由于好奇,另外一方面也是要寻本命石。
在这正魔对立的修真界,这贺思邈之前,收留了那么多被修真界主流排斥的修士,是要干啥?
莫非,是在研究什么特别的功法?
还是说,拉拢一批人,把天道盟给干掉?
他其实有点怀疑,这天元镇的人,是不是被这贺思邈干掉的。
毕竟也算帮他解决了一桩麻烦事...
呃...那贺思邈长啥样来着?
当初来天元镇,不过是匆匆停留,并未见到过这个人呢。
真是把他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时玉的目光,在那五具骸骨上,扫了一眼。
嗯...三大两小,莫非是三个大人,两个小孩?
算了,先暂且看看他这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宝贝先拿来耍耍吧。
这是当年混修真界,养出来的毛病,一感觉有法宝的气息,他就忍不住四处乱翻。
于是,他的目光,又回到了那面铜镜前。
那是面巨大的方形铜镜,镜面微黄,长九尺,微斜地靠在一面结满了蛛网的,青面墙上。
在这已成废墟的空间里,怎么看怎么诡异。
他摸了摸那镜面,忽然感到一股温热的气息。
随即,他嘴角微微一笑,一拳就打在了镜面上。
鲜血流出,镜面碎裂。
火炎听到这吓人的响动,惊呼一声。
“时玉,你受伤啦!”
可那疯子,浑然不管疼痛,血淋淋的一只玉手,就往里伸。
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圆形的物体。
宽约五寸,凹面,镜背鎏金,虽有剥落,但仍闪着金黄色的光辉。
好像,就只是一面普通的阳燧镜。
时玉皱了皱眉,便听火炎道:“你还不放开,那镜子在吸你的血!”
火炎伸出两只手,试图扒开眼前的木块障碍物,朝着时玉的方向跑去。
可身子缩小后,那木块仿佛也变得如庞然大物般,他只得费力的往上爬。
而原本只有五步的距离,也变得十分遥远。
时玉低下了头,只见持镜的手,血液正沿着手上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
竟是都流进了这阳燧镜中。
想要丢开这镜子,已是不可能。
这镜子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夺人心魄,乱人心识。
他呆呆的看着镜子,视线便有些模糊。
好像,眼里看到了一个人,不,是两个。
一个静若海棠,却多灾多难。
一个杀伐决断,却也满腹柔情。
可是,他们是谁呢...他记不清了,只觉心口一阵怅然,还有心碎、不甘和痛苦。
以及止不住的杀意。
天星剑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便用剑柄不停的敲那阳燧镜,试图用法力将时玉的手从镜子上挪开。
火炎这时,终于来到了时玉的脚下。
他奋力,又慌张的沿着时玉的腿一直往上爬。
尾巴翘起,两腿竟是飞快。
然后,在到了时玉的肩膀上后,火炎又满头大汗的沿着时玉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
只见时玉,似乎是被那古怪的镜子给迷惑了一般。
呆呆的,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竟一直在流泪。
怪事,这样冷心冷情的家伙,也会哭?
火炎皱眉看着那面古怪的镜子,心道:“果然不是面普通的镜子呢。”
“以火克金,也不知有没有用...”他又喃喃了一句。
可是,他如今这妖力,被妖灯草折磨得可以说聊胜于无了。
连龙身都化不出来了,真是着急。
便在那古怪的镜子前面,转来转去。
最后,心一狠,两手直接就扒上了那镜子的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