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烂的道观。
四处漏风,住着一群身穿破烂衣衫的人。
为首的是坐在蒲团上,盯着时玉看的年轻书生。
书生手持一卷书,衣着荼白色的破烂长袍,而一柄银剑就落在他的脚边。
时玉坐在他对面,同样的衣袍破烂,不过时玉的衣袍早已被血染红。
时玉浑身都透着股怪味儿,纯靠个人气质支撑。
但都在同一座破烂的道观里,大家都是破烂人,不存在谁嫌弃谁。
时玉见那书生看了自己半天都不说话,就问:
“抓我来做什么?”
书生指着时玉的额头:
“你就不好奇你额头上这个是什么?”
时玉语气不耐烦:“有话快说。没话的话,我杀了你。”
书生不怕反笑:“你身上有魔罗的气息。魔罗在佛门代表了罪恶,凶,邪魔。该诛。”
时玉危险的眯了下桃花眸:“你修佛?所以,你也是要杀我?”
书生摇头:“我修道。于修真界来说,修魔也是一种道法。我不觉得魔的存在有什么问题。”
时玉打量了下道观里的人,虽然都衣着破烂,脸也有些脏兮兮的像乞丐。
但无一不是精神奕奕的静坐,或是气质仙然的参悟着什么东西。
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的同时,又有些好奇。
时玉问:“这是哪?你又是谁?修真界?”
“这里是瀚天宗。我是瀚天宗的宗主。修真界嘛,你可以理解为让人修炼成仙的地方。”
“你想不想随我一起修仙啊?可以长生不死。长生不老也没有问题。”
时玉冷笑:“我巴不得自己死。你却让我长生不老?”
时玉忍住了把鞋塞这书生嘴里的冲动。
书生道:“可你身负魔罗印,自是死不了,也活不好。不如飞升。”
“你活完飞升后的寿元,就能魂归混沌或魂飞魄散。也就是,死。”
时玉顿了顿:“我要怎么做?”
“无情无欲上大道。你随我修无情道即可。”
时玉没说话,书生当他同意了。
书生道:“那我给你起个道号,就叫...”
时玉打断他:“叫月牙。”
书生笑道:“好。月牙。”
时玉发现自己,一直记不清这书生的脸。
每次仔细想盯他看个清楚时,那书生的模样就自动从脑海里消失了。
但他也不是很在意别人的人。
终归是在这破落的宗门里住下了。
原来,瀚天宗自创始起,就是个破落得不能再破烂的宗门。
那名不见经传的创始人书生,似乎身负奇能,却又在修真界低调得近乎于隐形。
其收拢的弟子各式各样,天残地缺的收,富翁乞丐也可。
只要不嫌弃他这观小的,他都来者不拒。
一间破道观里,稀稀拉拉的住了上百号稀奇古怪的人。
后渺渺真人出世,却不知为何选择洗去瀚天宗这位祖师爷的历史。还将他自己写成了瀚天宗的第一个祖师爷,连开宗立派都定在了星辰山。
现在想来,时玉觉得,渺渺当真是奇怪得很。
书生仍旧和时玉记忆里的一样,每日不是在打坐,就是在准备打坐的路上。
而道观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修士也是各做各事,与书生交流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