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夏黎目光悲痛的看着他：

“小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二哥羡风君直接冲向了已死的灭陀，手里的医箱整得砰砰响。

龙九和龙十试图靠近火炎，但被一柄金色长刀拦住了去路。

三把刀将火炎三面围住，他不要他家人的接近。

龙十道：“十一，你不要你十哥了么？”

龙九道：“十一，把你的刀放下。你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杀妖。”

羡风君医治了灭陀半晌，最后对墨苍君摇了摇头：

“已死，救不活了。”

墨苍君没有说话，而是注视着前方的十方塔。

羡风君道：“十一，你就不想知道阿爹的近况么？他很不好。”

火炎瞳孔骤然一缩。

阿爹...很不好....

他回过头，望着羡风君。

羡风君道：“你若回头，去你的地牢，安度余生。阿爹说，他会原谅你的。”

火炎大笑起来：“二哥，你可曾爱过一个人？”

羡风君孤寡了几百年，醉心医道，哪里懂得情爱之事，但面对这即将发疯的星燃君，羡风君还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火炎道：“我一直以为，你们，乃至整个烛阴之泮，都会是我的后盾。但我错了，你们，包括龙神，都不过是拿我作为破天劫的棋子...”

“二哥，我原不该出生啊。”

几个兄长和阿姐都错愕起来，这小十一到底在说什么呢？

八姐乐瑶和七姐苏荷道：“小十一，不要闹了。羽神已回天。你是龙神一脉，虽已无储君资格，但烛阴之泮永远都是你的家。”

火炎抬起头来：“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们的家人呢？”

这时，墨苍君开口：“原来，这就是龙神对你说的话。可这，也不是你发疯造杀业的理由。十一，你该知道，我烛阴之泮禁止杀业。敌人，只能一致对外。”

夏黎震惊道：“大哥，你说什么呢？小十一，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家人呢？我们是看着他出生和长大的啊。”

六哥舟思道：“不，我们没有看着他出生。你们可还记得，阿娘怀十一的时候，就去了天龙城。我们整整一年都没有看到阿爹和阿娘，待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有了小十一。”

夏黎道：“六弟，你瞎说什么呢！十一就是我弟弟。我不管！”她提着剑，就走到了火炎旁边：“大哥，我不许你们打架。小十一，我护了！”

三姐任舒摇了摇头：“四妹，不可任性。如今，已不是小十一是不是我们弟弟的问题。而是，他杀了灭陀，想要篡位。”

夏黎睁大了眼，猛摇头：“不，不可能，小十一那么听话，怎么可能会想篡位。而且，他本来就是储君...”

她没法再说了，小十一已经没了成为储君的资格，如今，又不是火龙一族的龙…

五姐禺莲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她开了口：

“十一，即便你不是我族，可我们看着你长大，在心里一直将你当成我们的亲弟。我问你，这么些年，我们，可曾亏待过你？还有阿爹和阿娘...”

火炎沉默了，内心又痛苦挣扎起来。

他的家人，一直都待他极好。

甚至，整个烛阴之泮都待他极好。

火炎望向沉肃的墨苍君：“大哥，若你们爱我，却为何要我和我的爱人去死？大哥曾身为储君，又去烛阴之泮外寻命定之人。和阿爹一样，是知道，龙神的意图吧？”

“龙神可是要把我供奉给羽神，让羽神吃了我。届时，我将不再存在。烛阴之泮，才是真的安宁。”

“我，火炎，不过是你们钟山神一脉的棋子。真神眼里，众生皆为棋，苍生皆为狗。所以，我吃了龙神元神，有错吗？我，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