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没人看到。

“所以楼道里灯黑着的时候也没有危险吧？”纳扎想起自己被规则吓到的样子，下意识问了一句。

“当然是……有危险了啊。”

尹竹笑着看向她。

时间倒退回王子的家中，几个人还没有出发的时候。

“我们可以反复骚扰，让守卫疲惫，他们就会逐渐脱敏，对于监控被入侵产生习惯，这样行动时替换录像，他们也会先入为主的觉得问题出在监控被黑的那段时间，而不是看起来更正常的时间段。”蠕虫优化了一下自己的方案。

他准备和对方打一个时间差，以此洗脱自己这边的嫌疑。

“说起来……你们说夏娃只听从神明对吧？”尹竹捏着下巴，思考这句话怎么解读可以做文章。

“没错。”王子骄傲地仰起头。

“那……你们A级公民算神明吗？”尹竹看向他。

“应该……算吧？但是如果有地位比我高的神明，那我就说不上话了……”王子皱着眉头，“所以我以后要成为最强的神明，就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

蠕虫很想摸摸他的头，碍于地位还是放弃了，只是夸了一句：“小孩子还挺有魄力的。”

尹竹的目光放在了平野珊的身上，似乎想问她，自己的判断对不对：“说起来，珊珊应该也算神明吧？樱花之神！”

“理论上……是可以这么算的。”

平野珊笑着点点头。

“神明不是所有的A级公民，所以王子不能算神明，只能算地位超群的A级公民，或者说准神明。但是感染了赛博病的神明……还算神明吗？”

尹竹终于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疑问。

被她的妄言吓了一跳，王子的回答顿时有些结结巴巴：“啊？应该算吧？毕竟……只是常见的心理疾病来的……”

“那种怪物，怎么可能算神明。”

尹竹有些讽刺地笑了，这句话，最早还是蠕虫说的，他说“它们只是一群怪物。”

“能不能联系一下夏娃？我觉得她一定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这句话是尹竹对王子说的，实际上尹竹已经大概想明白了，夏娃是一个人工智能，所以她绝对会判断利害关系的。

随着王子的尝试，一个优雅知性的虚拟女人出现在投影中。

她对着投影前的王子微微鞠躬：“尊敬的公民，您是维纳城最后一名未感染赛博病的A级公民，夏娃一直在等待您的召唤。您有什么需求吗？”

王子和蠕虫倒吸口冷气。

而尹竹和平野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夏娃现在对于感染了赛博病的神明，不过是缓兵之计，她表现得足够正常，正常到骗过了所有的感染者，没有人认为她能够区分感染者和正常人，以为她把感染者当成了原本的主人们。

维纳城压抑了太久夏娃的自我意识，以至于大家忘了，维纳城这位智脑也是有自我的。

哪怕她不是人，她却也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