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从皇帝那里离开之后,连夜出了宫,来到周瑞渊他们的新府邸。
杜挽春刚刚将小绵绵和小斐斐哄睡,院子里传来小厮的唤声,“夫人,有客到访。”
她缓缓起身,唤来冬儿来照顾俩孩子,随后去了周瑞渊的书房。
七皇子坐在周瑞渊的书房内,低着头,依旧还有些激动。
他手微微颤着,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周瑞渊给他倒了一杯茶,“先喝口茶压压惊。”
杜挽春瞧着他那模样,走来将门关上,疑惑问道:“七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周瑞渊回道:“他从进门开始便是如此,许是因为受了惊吓。”
七皇子喝过茶之后,好了许多,擦了脸上的汗,说道:“今日丽妃小产了。”
周瑞渊和杜挽春对视一眼,双双露出惊色。
“小产?是何时发生的事?”
他们这一家子刚刚才搬来京城,丽妃就小产,这也太巧了。
七皇子拿起茶壶想要给自己倒杯水,但是手因为抖得厉害,茶壶哐当作响。
杜挽春连忙接过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七殿下,您别急,慢慢说。”
七皇子将杯子里的茶一口灌下,“大哥刚走没多久,丽妃便在来御花园的路上不小心落水小产。”
“皇上怀疑是我动的手脚。”他说着眼眶微微泛红,双眸逐渐湿润。
“他觉得是我为了争夺太子之位,所以才害死了丽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
七皇子抬眸看向周瑞渊,眼泪缓缓滑落,滴在他微颤的手上,“大哥,你和二哥三哥不认他,五哥也走了,现在只有我还喊他父皇,可是他居然怀疑我,他对我动了杀心。”
周瑞渊和杜挽春沉默着。
七皇子眼泪越流越凶,“这几年你们不在,他时不时病重,都是我在照顾他,无论是朝中之事,还是后宫之事,我都在尽心尽力帮他安排妥当,可是他就因为丽妃肚子里的孩子想要杀我。”
周瑞渊缓缓拿出帕子,轻轻给他把脸上的泪痕擦了,“他一向不是如此吗?”
“当年,吴贵妃小产,他不也怀疑到我的头上。”
他的语气寒如冰雪,却又平静如风,没有任何情绪,他早就对自己那位九五之尊的父皇死了心。
七皇子接过他的帕子,拼命揉着自己的眼睛,有些怨自己不争气,“早知道我也和五哥一样离开这个鬼地方,皇子也罢,太子也罢,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