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爷盯着那两人，身子再一次颤抖起来，连忙转头看向匆匆从门口赶来的商掌柜和商夫人。

还未等他们开口说话，商老太爷神色一凝，朝地上那两男子问道：“快给我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不是当时的山匪！”

两人低着头，哆哆嗦嗦道：“老太爷，我们是，我们真是。”

商老太爷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脸色立沉，用着极其凶悍的语气，道：“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若当真是杀害我儿子的人，我不仅会将你们砍头，我还会去查你们的家人，我要他们一并给我儿子陪葬！”

这两人大惊，他们答应商掌柜做此事，都是为了家人，若是商老太爷当真会杀害他们的家人，那他们做这些不都白费。

他们开始犹豫起来。

商老太爷瞧出问题，提高声量继续继续道：“快说，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

他们两个跳了一跳，其中一个家中有孩子的，实在是不忍心自己孩子那么小就跟着自己一起一命呜呼，无奈之下，磕了一个头，道：“老爷，我说，我说。”

商老太爷原本颤抖着手，停下来，“好，你说。”

男子将头埋得低低的，颤抖着声音道：“我......不过是一个农汉，是......商掌柜，也就是二少爷，是他说会替我抚养我几个年幼的孩子，我才会来府上冒充山匪。”

商老太爷眉头一皱，面色铁青，缓缓侧头看向商掌柜。

商掌柜腿一顿，猛地跪倒在地。

“爹.......我......”

还未等他把话说话，商夫人也扑通一声跪到他们跟前，“老爷，是我，此事都是我干的，你这些日子因为大少爷的事情一时睡不好吃不好，我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当年杀害大少爷的山匪早就逃之夭夭，为了让你解气，我们猜寻了两个人来冒充山匪。”

她说得有理有据。

但商老太爷并没有相信她，他早就开始怀疑了，从当初老大出事开始，他就在怀疑。

只是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杀害血亲一事。

这些年，他处处防着他们，不肯把钥匙给他们，就是怕他们连自己也杀。

前几日，他二儿子提出要去烧周家粮仓，这样好逼着周家去拿家中所有的钱银去买米粮，他们再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布庄重新开出京城，将周家逼得破产。

他当即反对，周家的粮仓已经不仅仅是周家的粮仓，而是玄月国的粮仓。

他这样做害的不是周家，害的是玄月国的百姓。

他多次劝诫受阻，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二儿子早就没有良心。

此时的商老太爷没有愤怒，没有怨恨，更多的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