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

好在，意志没有溃散，听到老狼的话，连非墨连忙闭眼。内心十分惊讶。

“只看了一眼，我内心的黑暗便被放大了无数倍……”连非墨暗叹自身定力不足，又为墙壁上的法，感到敬畏。

“这是上古时期的法，此法可剥夺对手的体魄，容易养出心邪，故被封为邪法。”

对于这种法，老狼其实很无所谓。

他的万血录，是汲取对手的精血，增强自己。某种程度上说，跟这个邪法殊途同归。

但却没有邪法霸道，霸道到被汲取的人，必死无疑。而且邪法修行久了，会变得冷血无情，内心深处的欲望会不断变大，进而变得暴虐。

这是一种潜移默化。潜移默化到，使用者都意识不到自己是被邪法影响了。

邪法的最后一列写了句：“此法甚邪，非心境澄清者不可学。”

老狼忍不住掠过嘲讽的笑：“心境澄清者，谁学吸人体魄的法？”

“老狼，这法我好像可以学。”连非墨知道这法学了后会发生什么，但……

这是他杀出重围的希望。

老狼瞪了他一眼，发现连非墨无比认真的神情，更脑怒了：“有没有可能，你的这种想法，是功法在诱惑你？”

这当然是假的，功法被佛熏陶那么多年，早就过了勾引人的年纪。

连非墨摇摇头，他看着功法的目光变得炽热，又想到躲在影子内部蠢蠢欲动的暗灵根，以及在远处虎视眈眈的几十个傀儡。

似乎只有修行这个邪法，汲取他们的体魄，才能有一线生机。

看着连非墨澄清却无法认真的目光。

老狼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连非墨在想什么。同时内心还泛起苦涩，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当真难受。

“你知道修这法意味着什么？”

连非墨点头：“学这法，人人得而诛之。”

不止修仙者，之前连非墨是妖修，至少还有妖不背叛自己。但修了这法可就是邪修了，邪修人人得而诛之，即便同为邪修，也会自相残杀。

老狼却是摇头。

举世皆敌又如何？

“是你将变得不再是你，曾经你想保护的一切，到头来会被你一一抹杀。”

“你的师尊，可能死于你手；你想保护的上官云染，可能会因为你的私欲，被你所吸收……”

连非墨瞪大了眼睛，犹豫了。

“而且，这邪是铭刻在灵魂里的，即便你投胎转世，他也会跟着你生生世世，永不分割。”

连非墨再一次沉默了，没过多久，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学。”

“老狼，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十恶不赦，六亲不认。那你便杀了我，禁锢我的灵魂，不要让我轮回。”

他不想带着邪念转世，他要做，就做干干净净的自己。

连非墨挂着笑，笑得阔达。

变得强大，自然要付出代价。

“我有你监督我，一旦我出现不对劲的苗头，你立即提醒我，修了这法，我的理智会沦陷、三观不正，但我还有你。到时就拜托了。”

他已将后路、结果都想好了。

老狼还能说什么呢？

杀了他，即便是现在的自己，也易如反掌，更不要说禁锢他灵魂这般简单的事。好像有可行性。

“我，封湛，以三代妖尊的名保证，此生定不让你走歪。”

兄弟能为今天的你做的，只有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