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感受到什么,上官云染回头,注视着屋子的角落:“半夜三更偷摸到这里,可不是君子行为。”
黑暗中,那身影颤抖了一下,最终走到月光中。
那是邪我。
上官云染一眼就看出来了。
真是不可思议,以前认不清的人,现在一眼就能辨别出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邪我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嘛。
离开中州后,他内心一直憋着一股无法疏解的郁气,不知不觉,就到了她的闺房。
他本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
可看到她,还是想以礼相待。
“想看你,不行吗?”
上官云染脸上不动声色,手却掐紧了。她承认,她曾妄想过邪我改邪归正,但在他轻飘飘说自己屠了昆元道满门后,她便知道。
他改不了。
他就是邪本身。
让他改邪归正,某种程度便是让他杀了自己。
“当然不行,你在这里有辱我名声,趁现在没人注意到,赶紧离去。”上官云染说得轻松,实际内心却无比紧张。
她的住所与连非墨的住所偏偏是最远的。
剑峰的屋子大都空屋,邪我若真要强来……还真的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她。
看着上官云染如此排斥自己,邪我内心说不出的恼怒,嫉妒汹涌澎湃:“你就这般喜欢连非墨?”
上官云染皱眉,终是对上他的眸子。
她没有说话,邪我却在她坚定的眸子里看到答案。
他受伤似的后退几步,故作威胁道:“若是三天后,我杀了他,你会不会看看我?”
想到那个可能,上官云染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股哀伤的气息从她身上蔓延,那是一种让人心碎到极致的哀美。
邪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随即,上官云染睁开眼睛,似做了一个决定,脸上不再沉甸甸的。
“如果他死了,那我便与他共赴黄泉。”
声音不再沉重,无喜无怒,似乎在述说一个再普遍不过的事实。邪我的脸色瞬间苍白,邪中带痞的目光早已失去往日神采。
“你竟对他如此……”
上官云染颔首:“他为了我牺牲自己,我为何不能与他共赴黄泉?”
邪我垂眸,似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
他走了,仿佛没有来过一般。
上官云染这才瘫坐在地,后知后觉冷怕起来。
她盯着邪我离去的方向,攥紧拳头,又重重放下。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
隔天,连非墨找到傀儡峰峰主公输盼后,公输盼对着他的模样在纸上写写画画,拍着胸膛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个你妈都认得你的傀儡!”
连非墨嘴角抽搐:“我……我谢谢你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傀儡的事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