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染眼睛失去往日的灵动与神气，似蒙上一层褪不去的灰雾，眼底幽深毫无波动，更是如死寂的枯井。

可能也因如此，她才没有捂住耳朵躲避吧？

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连非墨一个闪步闪到上官云染面前，极为真挚的眸子此刻写满焦急，平日里鲜少话语的小嘴，此时跟泄了洪似的滔滔不绝。生怕上官云染误会，以至抱憾终身。

“那个女人，是蛊族人，是我请来给你解蛊的。她在这里只认识我，所以我才带她回来商量明天的事宜！”

连非墨的脑瓜子转得贼快，虽然此刻辩解的模样，颇有些欲盖弥彰，但总比傻乎乎愣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强！

他活了三回，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要是上官云染跑了，他找谁哭去？

听着连非墨的解释，上官云染死寂的眸子回了回神，苍白的小脸稍微好看了些。她轻咬下唇：“我信你。”

有了他亲口的解释，即便是假的，她也愿意相信。更何况，连非墨说的那些，压根经不起推敲。

听到上官云染的回答，以及她明显好看起来的脸色，连非墨狂跳的心头才稍微舒缓。他深呼口气擦了擦额角，却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很突然的，犹如触电一般。

连非墨的左手突然被一个冰冷的指尖触碰，他瞬间绷紧身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慌乱。

“我们现在……”

上官云染的头很低，低到发丝垂落着，被带着月光的夜风吹拂荡起，又重重砸落肩膀，洒乱着，带起一阵好闻的花香。

上官云染的不安在此刻爆发，她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告白什么的，最惨无非就是被拒绝。她不是输不起。

她只是害怕，害怕连非墨对自己只有同门情谊。那样显得她太过小丑，太过自以为是。

自己这副贪心的模样太难看，她不想将自己难看的样子展现给连非墨看。

“我们现在……是单纯师姐弟吗？”

她不想再跟他当师姐弟了，当初没闹着让师尊不收徒，现在真后悔了。

连非墨心头一颤，指尖触碰的地方仿佛触电一般，惊得他反应过来。

是啊。

他从来没有跟上官云染确定过关系，即便察觉自己喜欢上官云染，也是在不久前。

他以为她能窥懂他对她的情绪。

可是。

自己跟上官云染这一层师姐弟的关系在，会不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单纯的弟弟见到姐姐的欣喜？

所以，她才这般惶恐不安？

连非墨有着心疼，他上前，用力捧起上官云染羞红而略带慌张的脸，深情凝望着她的眼睛。

“我可没有把你当作师姐。”

他一直觉得上官云染比自己小，名义上是师姐弟，但实际上，他是将上官云染当师妹的。

上官云染一愣，眉毛皱起，有些不高兴。

“我对你……”

“连非墨！你在外面磨磨蹭蹭什么！还不快进来商量咋搞！”

连非墨：“……”

阿西吧，忘了府邸里面还有个请来解蛊的。

一声怒喝，直接将上官云染的理智唤回，意识到自己跟连非墨此时的姿态过于亲呢，上官云染立马抽身，往后退了一步。

又低着头看着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