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捋捋……”连非墨捂住小脑袋瓜，脑筋差点转不过来。

他看着一脸疑惑无辜的小土豆，询问道：“也就是说，当初你娘把你爹灌醉后，得逞了？”

小土豆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天道会愤怒到不顾一切把女帝打死，敢情人家化身前来人界游玩，被你一个人王灌醉酒后给霸王硬上弓了……

天道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我爹之所以打我娘，是因为他想逃避被睡的事实，这种事吧，你不说没几人知道，过几天就忘记了。可我娘却胆大妄为到天界门口叫嚣，说要对我爹负责……”

“我爹怕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就跟我娘打起来了……”

“后面的事，你应该知道。”

连非墨摇头，不得不感叹女帝的威猛，未成年模样的小男孩也敢上，真邢！

“可女帝死了，你咋活下来的？”连非墨询问道：“难不成女帝当时留了一口气，把你生了下来，接着跟火桐一样把你冰封到现在？”

而封印的地方刚好是他所在村庄的河流上流？

小土豆摇头，情绪瞅着有些低落，他对着连非墨的脸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一直在烦你吗？”

熊孩子一样的小土豆，连非墨记忆深刻，直到现在，都还有股想打他屁股的冲动。

于是他点了点头。

不知从何时起，一片从云海漂浮而来的淡粉色花瓣，顺着微风吹拂到连非墨眼前，随即静静躺在小土豆伸出的掌心里。

小土豆看着花瓣，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像小时候一样骨碌碌的，十分灵动。

“因为我们是相反的。”小土豆说完，将花瓣吹到半空中，任由它被风高高扬起，不知所踪。

“相反？”连非墨疑惑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蓦然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娘是活的，但我却是死婴；而你娘没了，你却还活着？”

小土豆点了点头：“我是从我娘死去的遗体里，发育长大的。”

因为死人体内难以汲取营养，所以他才在娘胎里待了不知多少万年才顺利出生。

“我毕竟是未出生的小天道，天道只会随着时间被消磨消失，不会死去。”小土豆的情绪复杂到极点。

他娘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怀了他。

而他爹，也是在清醒片刻后，才察觉到他的存在，使足了劲才让他知晓曾经发生的一切。

“那不就跟植物一样吗。”连非墨喃喃道：“破而后立，枯木逢春？那句话咋说来着？”

“病树前头万木春？”

连非墨现代里背的古诗词都忘得差不多了。

记忆这玩意，还真脆弱。

“那你爹现在……是在睡觉吗？”连非墨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团金色字符发光串，对着小土豆问道。

小土豆蹲在一旁触摸着他爹的字符，表情哀伤：“对，但他在做噩梦。”

“噩梦？”被陈家帝多次修改认知，自己却无能为力，对天道而言，想必也是一种痛苦的梦魇吧。

“虽然我没有读心术，但我大概猜到你认为我爹因为陈家帝的原因在做噩梦。”小土豆吐气道：“陈家帝，不配成为我爹的噩梦，这点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