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镜回来了,在去过四王爷那里请了安,得知到李卫的真实身份后,也是诧异万分,于是急急忙忙的前来找寻李卫。
最近这段日子,李卫与田从典算是彻底混熟了,在李卫的影响下,田从典也变得没那么固执了,对于人才的界定,也有了新的认知。
当手下来禀告,说是内阁侍读学士拜访李卫时,李卫愣了一下,半天也没搞明白这个人是谁?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一个侍读学士了?
田从典却皱起眉头,猜出了是谁,道:“估计是那个刚被提拔的叫田文镜的家伙,此人性子执拗的像头驴,生铁一般的难以沟通。你既然与他相识,就出去见见吧,别引到老夫这里来,老夫可不想看见他那张黑脸,就跟谁都欠他钱似的,与他说话,费死个牛劲。”
李卫笑笑,然后拱手退出,来到兵部门外。
还别说,远处望去,田文镜的脸果然挺黑的,此时正一本正经,很严肃的站在门口。
李卫忙笑脸相迎道:“哎呦!田大人啊,您这是回来了?我去找过您几次,都没看见您,还升职内阁侍读学士了啊!恭喜田大人。”
田文镜不拘言笑,但看见李卫,却感到心头欢喜,也迎了上来一把拉住李卫道:“龙虎山的小道士,王府的邬先生,漕帮的帮主,小道友到底是谁啊?四爷说起时,老夫简直就无法相信这一切,你总不能老是瞒着老夫吧?”
李卫很认真的开口道:“兵部员外郎李卫见过田大人。”
可没想到田文镜此时却摇了摇头道:“不管你是谁,老夫还是称呼你为小道友吧!免得你以后改来改去的,老夫还欠你一顿酒,你必须与我一道,找个地方喝两口去。”
李卫欣然答应,与田文镜走出大清门,朝着街道走去。
让李卫惊讶的是,这个田文镜竟然连匹带路的马都没有,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很陈旧,几乎可以媲美张廷玉了。
可人家张廷玉得了四爷给的当铺后,生活状态远比现在的田文镜好多了。
李卫想了想,干脆也没有骑马,带引着田文镜来到了烤肉宛。
烤肉宛的小哥如今购置了店铺,再也不用推着小车沿街做买卖了,李卫也曾来过几次,与烤肉宛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小哥看见李卫带着客人来,连忙上来打招呼。
李卫笑着告诉他,照旧来两大碗烤牛肉,一壶二锅头。
田文镜看的脸皮有些发紧,神情不太自然,李卫猜出他的心意,笑道:“田大人不必拘谨,小弟常来这里,就好这一口,算是老客户了。而且这里的牛羊供给也是我漕帮负责的,小弟有打对折的待遇,这个时间,来这里吃牛肉最合适不过了。”
听到能打对折,田文镜的脸顿时舒展多了,京官挣得少,还有一大家子的人需要他养,像他这样的性格,连田从典都不想与他接触,更是连挣外快的机会都没有
四王爷本身就节俭,但也真是看不过去田文镜这样的清廉,几次表达过想帮助的意思,却都被田文镜给拒绝了。
田文镜的志向并不在于金钱和富裕的生活。这家伙一门心思的只想干活,也算是一大怪人。
李卫善解人意,既然是田文镜请客,李卫就没假装的客气,免得伤了老头的自尊心。
两人就这样吃着喝着,田文镜犹豫了一下后,说道:“老夫先是听闻你以权谋私,用武官升职为要挟,铲除江南匪患。后又听说你与人约战紫禁之巅,不敬我朝先祖。甚感恼火之下,本想着弹劾与你,却被四爷拦阻,可没想到原来小道友就是李卫,但老夫对你这行为还是认为不可取。”
李卫笑了,道:“田大人,每个人的行为处事都不一样的,你的严格铁律不适合我,而我做事情的方法也不适合你。因为我是李卫,你是田文镜,你准备做的事情,我李卫绝不会干涉。至于我的做法,你要是觉得不满意的话,竟可以弹劾与我,公事公办,我不会介意的,即使我被罢官免职,也不会责怪与你,这是真心话。”
田文镜看了看李卫后道:“可当知道李卫就是你后,老夫犹豫妥协了,这让老夫感到心里很不舒服,似乎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人生信念,都有些许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