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是高升了吗?怎么来到了山西不说,才正六品的官职?丢人现眼的当了一个千总?
好好的文官不做,怎么还改成武官了?
难道是脑子被车撞坏了不成?
爷的亲兵啊!竟然是他带来的,他还会带兵?这亲兵尼玛还能用吗?
李卫赶紧闪身躲进人群中,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来这里是要干嘛?
那为首的将领五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倒是有些威风,神采奕奕的很有精神。
此时正瞪着范毓馪,却没有说一句话。
一旁的赵七笑着拱手行礼道:“这不是傅森傅大人吗?您老哥今天怎么有空跑到介休来了?”
傅森扭头看了看赵七,皱着眉道:“你是?”
赵七赶忙自我介绍道:“小的是赵七,与大人曾在巡抚苏克济大人的府上有过一面之缘,傅大人不记得小的了吗?”
“哦!想起来了。”傅森恍悟道:“你就是那个与苏克济大人沾亲的家人赵七,当初苏大人还特意介绍过你与我认识,恕我眼拙,一时没认出来,还请赵七兄弟莫要责怪。”
赵七赶忙道:“不敢不敢,傅大人军务繁忙,难免记不住小的,小的理解。”
当傅森的绿营兵赶到现场的时候,人们这才发现,足足有几百人的队伍,怪不得刚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
四周的人群瞬间都沉默无声了,谁都没想到,关键时刻,人家赵七这里竟然来了熟人,此时就算是想拼命解救范毓馪也是不可能了。
一群快要饿死的灾民,如何能与训练有素的军队抗衡?
更别说这两人还是在山西巡抚苏克济家中相识的,肯定有些渊源,正所谓官官相护,没道理会帮助外人的。
傅森用眼角余光将四周的情况观察了一番,当官多年的他立时就看出这里情况不对,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妈的,自己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恐怕要牵连到自己。
赵七继续拱手问道:“傅大人是有公务前来吗?”
傅森沉默了片刻后道:“受朝廷命令,本官带绿营兵要前往祁县与钦差大臣汇合,不想路途上因为军粮问题,耽搁了几天。”
赵七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军粮,恍然大悟道:“小的明白了,应该是这个范毓馪带人偷了傅大人您的军粮,所以傅大人您发现后就一路追来抓贼吧?”
傅森绝对算得上是老奸巨猾了,从现场情况,以及所有人的神情中就看出了端倪。
在联想到如今山西的境况,如果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简直就对不起他的姓氏了。
可一时间傅森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七看了看后继续道:“傅大人,先前小的得到消息,范毓馪带人运来了一批军粮救济灾民。小的便带着衙役们及时赶来,不想还真是人赃俱获,抓了个正着。眼下这些军粮傅大人带走就是,至于那些已经被用掉的,由小的翻倍为大人补齐,保证让大人您满意就是,不知傅大人意下如何?至于这些反贼,就由小的带回太原去按法论罪,以正法典就是。”
赵七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别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可傅森又如何能听不懂?
该给的,不该给的,赵七都会给他,只是别参与他和这个范毓馪之间的事情就好。
这两人之间肯定有恩怨发生过,不然赵七也不会这么破费。
赵七是山西巡抚苏克济的家人,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可真要是让他带走这个范毓馪,那就会得罪现场所有的百姓,百姓的宣传力度有多大,从当年铜山当县令的时候,傅森就深有感触。
尤其是那个李卫,最擅长的就是巧妙的运用民意。
对了,李卫,有他在还怕个屁?
将所有事情都推他脑袋上不就完了?得罪人也是他得罪人。
反正他头大屁股稳,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