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张明德刚走不久,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就从里面走出,尾随着张明德一路跟了下去。
李卫似乎明白了,张明德肯定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这是要被灭口的意思啊!张明德何等狡猾,早就猜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才没知会自己。
虽然明知过道的那一边有危险,可好奇心驱使下,李卫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一探究竟。
稍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李卫将杯中的酒倒在身上,然后一摇三晃的向着过道方向慢慢走去。
大厅里的男男女女都在忙着,没人会理会一个喝醉酒的家伙要去哪,也没人上前阻拦李卫。
上次过年聚会的时候,韩景琦将李卫赠与的连珠枪换了回来,如今的韩景琦兵强马壮的,早就用不着这东西了。对老韩而言,依仗李卫的名声,都已经不亚于借皇上的光了。
这把连珠枪还是花花老头赐予四爷的,后来四爷又赠与了自己。
将连珠枪悄悄取出,塞进袖子里面,李卫打着酒嗝,晃悠着往里面走着。
远远的,李卫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脚下也开始有滴滴洒落的鲜血,或许是刚刚张明德被里面的人派去跟踪的缘故,此时过道里反而没人看守。
走出过道,血腥味道更加重了,里面是一间茅草屋和一间精致的木屋,其中茅草屋的门口,散落了大片的血迹。
从门缝向里面看去,当看清里面的情况后,李卫是大吃一惊。
只见三个血淋淋的人趴在草垛上一动不动,其中更是有一个被脱光了衣服的女性,浑身是血的被扔在角落。
让李卫感到愤怒的是,从体型上看这女子可能很年轻,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发育成熟,但下体却已经血肉模糊一片,惨不忍睹。
显然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个女子发出的求救声,但如今已经没有了声息。
而旁边的精致木屋里面传来了说话声,李卫悄悄的凑上前去弯身躲到窗下,屏住呼吸小心的听着。
“怎么搞的?怎么把人带到这里来了?你们让我这个盐课提举司怎么面对那些制盐穷鬼?他们家人要是问起来的话,本官怎么解释?”
“哈哈,放心吧大人,我们早就打听好了,张三和赵四家里早就没人了,就这么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乡妹子,没人会找您麻烦的。”
“可这事要是传出去,影响到白井盐的生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张云如怕是也不会太高兴。”
“大人尽可宽心,这女子又不是咱们祸害的,张老大的干儿子干的好事,与咱们何干?石羊镇七八十个盐井您占了一半还多,姚州知府也夸您会办事,有知府大人照着,又有我们盐驿道府衙的官员一起合作,谁敢管到咱们头上来?”
“刚才的乞丐是怎么回事?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就是一臭要饭的罢了,以为这里有茅房,打他都嫌脏了手,那家伙还算是有些脑子,一个劲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先扔出去就是了,咱们大小都是朝廷官员,杀人灭口的事情轮不到咱们亲自去做,但为了以防万一,已经安排人跟踪去了,只要一出石羊镇,保证他一命呜呼。死个臭要饭的,不是什么大事。”
李卫听得火冒三丈,谁能想到,在这妓院里面,自己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什么盐课提举司不知是干嘛的,肯定没爷的官大,更可气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自己盐驿道的下属官员。
这明摆着就是在以公谋私,而这里面还夹杂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或事。
茅草屋的三个血淋淋的人肯定是他们带进来的,不论是不是他们出的手伤的人,但就凭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可以看出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至于张明德,李卫倒是不太担心,就凭他那警惕性,除了自己以外,整个清朝能抓住他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