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还不太懂,可赵如云越听越感觉不对劲。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直到苏落读起最后的那两句话,壮士之举,尸骨无存。
真正听到这个消息,赵如云天都塌了。
没有消息的时候,她还有一丝希望,现在是真正的绝望。
身体一下就瘫倒在靠椅上,全身瞬间失去活力,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
“奶奶,奶奶……?”
砚川和易欢一人摇着赵如云的一边胳膊,赵如云突如其来的这样,把苏落和两个孩子都给吓到。
“婆婆……”
苏落过去给赵如云把脉,一般的脉象她已经会把了。
赵如云是被这个消息刺激到了,大脑对身体失去了控制。
苏落立马从身上掏出银针,给赵如云做银针刺穴。
好不容易赵如云才缓过来,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流。
“槐序…槐序真的不在了吗?”
“婆婆,你还有我,还有砚川和易欢,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同为人母,苏落只不想有个人来跟她抢孩子。
但试想一下,如果陈槐序的境遇变成砚川的,她和赵如云又会有什么分别呢。
“槐序,我的槐序…”
易欢也跟着赵如云哭,她和砚川想要爹爹,但爹爹在这个家也只是个代名词。
就算没有,对她们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什么。
“婆婆,你要注意身体,我们家本就没有多少人,你不能把身体给哭垮了。”
苏落和两个孩子抱紧赵如云,她们这一家好不容易才过上温饱的日子,谁都不能再出事。
“奶奶你别哭,我会替爹爹好好照顾你的。”
砚川拍着赵如云的背后,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他们家和别人不同。
他要快点长大,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川川欢欢,你们的爹真的走了,我的儿子走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家里的红灯笼全部换下来。
和赵如云一起,请了几人给陈槐序建了一座衣冠冢。
苏落再去县里给他做了一个威风凛凛的牌位。
他虽然没有什么功绩,但也算是为国牺牲,是英雄了。
牌位比公公的还要好。
村里人一直以为陈槐序死了,现在苏落她们做这些也是正常的。
和陈槐序一起去参加战争的,村里一个都没有回来。
这其中还有村长的儿子,也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估计都死了。
……
初十这天,酱油厂的墙补得差不多了,酱缸也在前一天就运到村子里。
马车一车只能运三个缸,一百个缸要运两天才能运完。
万事开头难,在这个紧要关头里,苏落每一步都要严密把控。
“张姐,这酱缸一定要多清洗两遍,等洗干净了,还要拿开水给它消一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