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文彬和老爷得的是肺痨?这些人是她叫来的?
“你胡说,文彬他只是生病了,他没有得肺痨。”
肺痨的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现在还有官府的人在,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们一定会拉文彬去烧死的。
肺痨无治又传染,自古以来,得肺痨者,全部烧死,以绝后患。
要不是被别人知道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钱夫人早就到处求医了。
也不会来相信纳摩大师做法,她只是病急乱投医。
执念太深,苏落蹲下,给钱文彬把脉。
他还活着,只是脉象太弱,又昏迷不醒,加上体内的肺痨过于严重,就算不治也命不久矣。
“你做什么?不要碰我的文彬。”
钱夫人一边怕别人知道她儿子得的是肺痨,一边又想救儿子。
“你不想他死就听我的,害死了钱老爷,你还想害死你儿子吗?”
“我……”
苏落说完,她和杜修远直接把钱文彬从钱夫人怀里拉出来。
让他躺在地上,解开他的上衣。
钱文彬身体很烫,红彤彤的,不知道是被蒸了才会变成这样。
还是因为肺痨,让他一直在发烧。
“杜大夫,银针……”
苏落伸手,杜修远立马把银针送到她手上。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钱文彬醒来。
然后治疗他的肺部,清痰化瘀,再用草药慢慢治疗肺痨。
把银针分别刺入钱文彬的锁骨和胸口,钱文彬才慢慢转醒。
“我还没死,我怎么还没死呢……”
睁开眼就看到了苏落,钱文彬把头别到一边去,猛烈咳嗽。
“你们别靠近我,我得的是肺痨,会传染的。”
钱文彬自己承认得的是肺痨,这把钱府的下人给吓坏了。
刚才苏落说的话他们还不信,毕竟永乐县没听说过有女大夫的,还觉得苏落可能是胡说。
现在是公子自己说的,那就是真的,府里人都知道老爷和公子病了。
夫人让他们对外不要乱说话,可没想到他们得竟是肺痨啊。
“大人,小的没病,你不要杀了小的。”
“是啊,我们没有碰过老爷和公子,请大人放了我们,让我们走吧,我们就算命贱去乞讨,也不想死。”
刚制住的下人突然又乱了起来。
“都别动,你们的事本官自有安排。”
江县令现在是又头疼又气愤,这个钱府真是胆大妄为,染上了肺痨也不说。
按照当朝律法,是要打三十大板,再收监三年的。
捂好口鼻,江县令站在离钱文彬五米外的距离,质问钱文彬和钱夫人。
“钱府好大的胆子,钱夫人你可知罪?”
知情不报,故意隐瞒,罔害更多人的性命,钱夫人简直罪加一等。
钱夫人见儿子醒来,儿子没有被她害死。
可那边的丈夫死不瞑目,那双眼睛无论她怎么躲,好像都在直直的盯着她一样。
“民妇知罪,可民妇没有错,民妇只是想救儿子与丈夫,这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