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宜民满面怒目,长枪往地上一凛,“这土匪好大的胆子,连军队的粮草也敢打上主意,看本使不灭了他们。”
苏落看着地图,他们想要去北川城,就必须要经过前面这段路段,其他小路根本就不能让马车行驶。
这些土匪也是料定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所以才敢这么胆大妄为,连埋伏的痕迹都不去掩盖。
程宜民转头看向思考的苏落,还以为她这样的表情是害怕。
“王妃,一些狂妄自大的土匪而已,一会你就躲在马车里,外面交给下官来解决。”
苏落点头,这里有大押运大军在,自然不用她出手,这些士兵个个都有一身武功,不然也不会被选做押运粮草的士兵。
“程副使也要小心,千万不可轻敌,他们敢不藏踪迹,也并非是傻,或没经验,也许这就是别人的聪明之处。
以此来让整个大军对他们放松警惕,他们敢打粮草的主意,必定会做好一番准备,切记……”
程宜民不屑一笑:“都是一些心术不正的人,王妃不用忧心,他们只要敢出来,下官就把他们给端了。”
要不是押运粮草才是程宜民这次的任务,他真想打进土匪窝,也好为百姓除害。
苏落都提醒过了,但程宜民似乎并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倒不是担心土匪,她担心的是假土匪,这里进入北川城的地界了,北川城又是和北凉的交接处。
若这土匪是敌人以土匪之名,想来毁掉粮草,这才是最危险的。
“程副使,不可鲁莽。”
见苏落如此紧张,她又是王妃,程宜民怎么样也要听听苏落的意见。
“对付一群下三流的土匪而已,难道王妃还有别的高见?”
这批粮草是送给南宫赤羽征战用的,苏落可不希望有一点损失,她一边指着地图,一边对程宜民道。
“程副使,我且问你,前面山丘是我们的必经之路,但燕过留痕的道理你可懂?
你能保证这些不要命的土匪,一点都破坏不到粮草吗?
若是粮草有一点损失,别说是煜王了,陛下必定拿你是问,我是南宁的副司农,我不妨告诉你,这批粮草来得有多么的不容易。”
两人坐在火堆旁,南宁看上去粮食充盈,但听了苏落的话后,程宜民才知,这批粮草来得真的太不容易。
去年靠近北面的粮草被烧,是朝廷补偿给了那一带老百姓。
加上第二季稻因为干旱,很多南方都种不出来,以及国师的预言。
朝廷不但要贮备粮草救济今年,还要拿出粮草来给南宫赤羽抵抗外敌。
今年都三月份了,也不下雨,要是今年再种不出粮食来,南宁危也……
所以,程宜民手上的这批粮草要是完整无缺的交到煜王手上,那便是万事大吉,但凡一点损失,他别说功劳了,回去就是责罚。
一下子程宜民在面对土匪这件事情上面,心里发生巨大的变化,他不再想弄死土匪了,而是只想把粮草护好。
粮草在,他的命就在,粮草无,他就提头去向南宁百姓谢罪。
“王妃,这……可有周全的办法?”
苏落眼神望向程宜民,把她的计划说与他听,只见程宜民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