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赢文宣读完诏书,一众儒士连忙爬了起来,就要向扶苏道谢。
扶苏看了一眼赢文,直接说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前往咸阳狱。”
众人听到扶苏如此说,也顾不得回府换身清爽的衣服。
陆续坐上马车,直奔咸阳狱。
外面还一直下着雨,已经连下了两日,往日繁华的咸阳城,也显得冷清不少。
路上行人很少,因此马车的速度极快,没过多久,一溜车队便停在了咸阳狱门口。
咸阳狱令看到扶苏的马车,也是直接打开大门。
更是在看到诏书后,迅速行动。
上千人的换牢,竟然短短几炷香的时间完成。
这也让赢文感叹大秦的行动力,怪不得能在十年内扫灭六国。
诸多儒生在看到扶苏和众儒士前来,纷纷行礼。
“臣等,参见长公子。”
狱中众儒生为首的一位青年,身上白衣已污,但风度翩翩,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长公子,先生!”
青年朝着淳于越径直跪了下来,眼眶有些泛红,不断有哽咽之声传来。
“英儿,为师平时让你潜心研学,你非要与那些所谓的奇人异士混在一起,否则,何至于此!”
淳于越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牢房门口,老泪纵横。
扶苏向赢文解释道:“为首的青年叫武英,淳老先生膝下无子,只有这一个关门弟子,武英更是青年儒生领袖。”
随后,发出一声叹息。
“武英虽天生聪慧,过目不忘,淳老先生虽对其倾囊相授,他却对儒理没什么兴趣,却对一些旁门左道感兴趣。唉!可惜了这天纵英才。”
赢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怪不得这淳于越对卢生一事如此上心。
一些儒士在看到自己的弟子后,也是纷纷趴在了牢房门口,个个嘱咐万千,更有人失声痛哭起来。
一时间,原本还算安静的咸阳狱,哭声遍地,更有一些儒士哭岔气,晕了过去。
看来,这些儒士还真是重视传承,看着自己弟子在狱中受苦,个个全然不顾礼仪。
这些儒生,暂时是不用死了。
可赢文又面临着下一个问题,到底该如何处置这帮儒生,总一直关着也不是回事。
关得时间长了,还容易弄巧成拙。
也不怪这些儒士痛哭,狱中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
平日还好,这几天阴雨连天不见阳光,狱中早就充满了一股排泄物的恶臭。
那些平日里四体不勤的儒生,哪里受得了这般折磨。
短短两日,千人中再也没见到一个仪容完整的。
可若是要放了这些儒生,就要让大父知道,自己老爹已经能压住一众儒士。
“唉。”
赢文在心中暗叹一口气。
想要让这些固执的儒士又敬又怕,可不是每次都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就能做到的。
距离他们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哭声也逐渐小了许多,淳于越率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回过头,直接跪倒在了扶苏的面前。
“老臣,近日因小徒之事,心急如焚,多次冒犯长公子,长公子还帮助我等救下上千儒生。请长公子治罪。”
淳于越一记响头直接磕在了地上,身体也不由得微微颤抖着。
一众儒生见此场景,也是纷纷跪倒在地。
扶苏赶紧解释道:“诸位都是我朝大儒,何故如此,岂不折煞吾儿。”
“吾儿?”
一时间惊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