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蒙毅看赢文并未下马,连声提醒开口道:“小公子,不如咱们再次借宿一宿,不然洪水无情,一旦危及小公子的安全……”
赢文挥手打断了蒙毅,看了一眼少年埋尸的地方,开口道:“这群人能在此处如此大张旗鼓的追杀,想来是在此地有一定根基,否则他们也不敢如此放肆。”
“我怀疑他们的巢穴就在这附近,趁着洪水将临,他们一定会放松警惕,咱们不如趁此机会默默底!”
蒙毅脑海里想了无数个理由劝说赢文离开此地,但他没想到赢文竟然想趁着洪水的掩盖,直捣黄龙,心中震撼无比,单论这份魄力,怕是已经无人能及!
但,洪水无情,蒙毅还是想劝赢文离开,看到赢文坚定的目光,也只好无奈点头,开口道:“希望小公子能以自己安危为重。”
“走,咱们继续深入沼泽,看看这帮贼人究竟藏在哪里!”
赢文大喝一声,挥舞手中马鞭,疾驰而去。
蒙毅与阿鸾相视一眼,皆是被赢文这股豪气感染。
…… ……
平阳县,流民营。
营门处,一辆辆马车来往不绝,将一车车粮食拉进流民营当中。
每一车粮食进入营门,都有一到两名县署官员上前记录。
一身布衣,满身泥泞的中年男子满面愁容的站在大门处,很难想象这名不起眼,甚至有些邋遢的男人是一县县令,胡之桓。
“胡大人,咱们县仓之中的粮食最多还能支持一日,便会断粮。这十万流民加上城中的百姓十几万张嘴可都等着吃饭,这可如何是好。”
县署官员都围在胡之桓身边,手中握着一卷厚厚的竹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眉不展。
胡之桓连续查看了几卷竹简,这才确认县仓储备的口粮已经捉襟见肘。
一名络腮胡的属官收起竹简,感叹道:“若不是朝中奇人制造出了履带马车,这几日从临郡调配了一些粮草,恐怕这几日已有大批百姓死于饥荒。现在空有履带马车,临郡也无存粮可调啊!”
“若不是身兼县里,我真想把我这一身骨肉投入鼎中,让城中百姓饱餐一顿。”
“报!”
一名驿卒飞马直冲进流民营大门,高声大喊道:“平阳县令何在?咸阳急文,传平阳县令接令!”
胡之桓连忙上前,开口道:“平阳县令胡之桓接令!”
驿卒看了一眼胡之桓的身着打扮,将怀中的一卷竹简直接递给胡之桓,抱拳道:“胡大人,在下公务在身,先行一步,得罪了!”
胡之桓接过竹简,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拆封,看着竹简中的内容脸上凝聚的愁容,也消散了不少,甚至眉眼间还略带笑意。
周边属官看到这一幕,纷纷好奇,自从水患爆发,胡大人的脸色就和阎王一样黑,连忙上前问道:“胡大人,是何喜事啊,让您都笑出来了。”
胡之桓合上竹简,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将竹简递给了身边属官,开口道:“朝廷文书说十万石赈粮,不日到达。銮驾将会停驻平阳,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但,朝廷提醒,平阳还有大水。你我务必要要恪尽职守,玩忽懈怠者立斩不赦。”
“诺!”
众多官员齐声应答,随后开口道:“胡大人,现在百姓赈粮的事也有了着落,已是深夜您还是休息吧,自从水患以来您已经数天没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