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笑道:“今日总共赚了五两多,不然我们也不敢买这么多粮食回来。”
云翠荷点头,从一大贯银钱里数出两百个铜板串成了一贯塞到楚月手中。
“这些你拿着零用,其余的娘先一起存着,没了再跟娘要,往后咱们一家人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好。”
楚月没有推辞,将两百文收了回屋找了处隐蔽的地方放了便出了屋。
她将昨日让陆星河用草木灰搓洗过的猪大肠取下来切了三分之一放进大锅,倒水没过大肠,又放了几块姜片,先煮一煮,打算晚饭的时候做一份爆炒肥肠。
剩余的大肠被她搓了点盐继续挂在房梁上,做成熏肠慢慢吃。
“大嫂,我来生火吧。”
陆星安见楚月在厨房里忙活,赶忙进来帮忙。
陆星河将陈米放好就担着水桶去田里了,天太干,昨天浇田的水怕是已经快要晒干了,得再担点水泼进去。
只是等到他晚间回来的时候,脸上神色有些沉闷。
楚月觉得不对劲,也不敢问,只闷头闷脑做自己的事情。
倒是云翠荷满脸不解的开口:“星河,你这是怎么了?”
陆星河的双瞳间闪过一丝恼怒:“我昨日挑了二十多担水浇田,原本田里的水应该足够应付今日的,不知道被谁撅了口子,水全流别人家田里去了。”
云翠荷一听,气愤的不行。
“是谁这么不要脸,人家辛辛苦苦挑的水,他们凭什么撅口子?这明显是想断人家来源啊,是要遭报应的啊。”
陆星河望了云翠荷一眼,宽慰道:“娘,你也别心急,好在之前我们一直有往田里浇水,土还是湿的,我刚才也已经挑了几担水浇田里了,待明日一早,我再继续去挑水。”
云翠荷捂着胸口长叹口气。
“倒不是因为这个,娘是心疼你啊,自从上头的水下不来之后,你都连着挑了一个多月的水了,你在这里辛辛苦苦挑水浇田,那些个狼心狗肺的懒东西只管坐享其成,娘气啊。”
正在切姜蒜的楚月放下了手里的刀。
“娘,你就别生气了,回头气坏了身子,受罪的是自己,我们也得跟着担心,对偷水的坏蛋还起不到丁点作用,不值当。”她说着,望向陆星河,“相公,要不明日我随你一起去田里吧。”
她想看看那田里的谷子壳满不满,如果费了这么多心力,收成却远远对不起这么多日的挑水养护的话,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去干点别的。
如果有半数左右是满壳的话,反正距离收割的日子也就二十多日,届时花点气力应付着也就是了。
陆星河望了楚月一眼,本是想拒绝的,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好。”
切好姜蒜,楚月便端进去炒肥肠去了,肥肠原本就有它独特的味儿,此刻有了生姜大蒜和花椒的提香,味道一飘散出去,直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尤其是隔壁孙大柱家的娘。
李婆子昨日便想讨块肉吃,谁知最后陆星河和陆星平单单没给他家送,惹的李婆子今日在家里又生了一天的闷气。
这会闻到从陆星河家里飘散出来的爆炒肥肠的香味,一边咽口水一边望着孙大柱和罗氏骂骂咧咧。
“要我说,云氏那一家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那么大一头猪,挨家挨户的邻居都分了肉,怎的就不能给你分一块?你们平日里帮他们还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