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并未强求。
“汤药熬的不多,喝与不喝都是自愿。”
那妇人一听,忙点头说道,“那成,汤药我们一家先不喝,先给我小孙子拿了药回去喝了看看效果。”
楚月指向一旁的陆星安。
“将药钱结给星安就成了,下一个。”
一整个下午,楚月都在忙着看诊,生病的人包括四叔家的陆晓伟,大伯家的木头和二伯家的小孙子东东,童叟无欺,虽然是亲戚,却也全是算了药钱的,只是汤药却没收他们的钱。
灶房里,云翠荷熬的第二锅汤药也喝了个干净,总共收了六十文钱。
而楚月这边,陆星安数了数,一千零五十文。
望着只能勉强应付三两日的药材,楚月望向一旁的陆大贵,“大贵哥,明儿你可否往县城跑一趟?”
陆大贵不解。
“去县城作甚?”
“帮我去县城的庄记药行进些药材回来,也不用往家里拖,就放在镇上的铺子里,那铺子不是修葺的差不多了么?到时候你将那些药材放在二楼的小屋子里,放进去之后就上个锁锁着,待做完这两日的工,便结了工钱让那些梓人先回去。”
陆大贵忙点头。
“成,这事交给我。”
楚月想到什么,便又提醒道,“去了之后,你就报陈记药铺陈掌柜的名儿,他该会给你个公道价的,回头将进价记录下来交给我就成了。”
如今流行感冒没有大面积爆发引起官府的注意,买药材应当要便宜许多,再过些时候,怕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药材了。
且不说药材商会不会提价,就是不提价,也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收走发国难财。
陆大贵得了楚月的吩咐,便先背着铁蛋回家去了。
楚月揉了揉太阳穴,洗漱一番正想去房里休息,大伯家的陆长金上门来了,满脸焦急的拉着楚月的胳膊便往外跑。
“弟妹,你快随我去瞧瞧你堂嫂,她这会腹痛的直冒冷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楚月忙将他的手挣脱开。
“长金堂哥,你先不急,我还没拿药箱哩。”
她转身回屋里拿了药箱,陆星河见她要出门,又拿了件自己的棉衣给她披上,这才让她随着焦急万分的陆长金一起往陆来福家里去了。
楚月到的时候,见许桂英正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发抖,脸颊泛白,被汗水濡湿的发丝紧紧的贴在面颊上。
大伯母田春燕则守在一旁,同样满脸焦急,毕竟这许氏肚子里可是怀着陆长金的孩子。
见着楚月来,田春燕忙将位子给她让了出来。
“星河媳妇,你快来瞧瞧,我这小孙子该没事吧?”
楚月不敢耽搁,忙上前捏住了许氏的手腕,看脉象,明显是动了胎气。
“堂嫂今儿可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陆长金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
田春燕是个急性子,望着他这模样,忙往他的手臂拍了一巴掌,常年做农活的妇人气力也大,这一巴掌拍的陆长金往一旁退了好几步。
“嘀嘀咕咕啥?你哑巴了?倒是说话啊,你媳妇和你孩儿的命不要了?”
陆长金低着头,声音小到竖起耳朵才能听见。
“我就是……没忍住。”
田春燕是过来人,听了这话,当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再次敲了他一巴掌。
“你属种马的?咋就管不住自个儿的下半身哩?回头你媳妇儿和你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