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一时间不知道要作何回答,毕竟黑木说的也没错,她哼了一声,便往医馆的方向去了。
黑木走在楚月身后,唇角勾起些微的弧度。
人前一板一眼、冷静沉着的楚大夫,生气起来还挺好玩的。
两人一路到了医馆,楚月进门的时候,便见郑原正坐在房中间的长凳上,他的面前,靠近柜台方向的地面,五花大绑着一个男人。
见楚月进门,郑原忙起身行礼。
“主子来了。”
楚月嗯了一声,望向地面看不太清楚容貌的男人。
“他是什么来头?”
郑原忙回道,“他不肯说。”
楚月拿起一旁的油灯,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那男人见楚月朝自己走近,身子不自觉往后瑟缩了一下。
“你别过来!”
楚月站定。
“你是什么人?”
男人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
楚月满脸不在意的说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等天亮了,去大牢里,自有衙门的官爷审你。”
男人咬了咬唇,只觉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见楚月已经凑到近前,才满脸不甘的说道,“我是严子棹。”
楚月微愣了愣。
“玉芳昨儿的相亲对象?”
之前她还觉得严子棹这个名字听着耳熟,这会见着面,她也回忆起来了。
她敲蒋高义脑袋那次,严子棹就在场。
原来,他和蒋高义是一丘之貉,难怪在镇上说不上亲,原来也是烂人一个。
严子棹再次冷哼,“谁叫她嫌贫爱富,她昨儿跟着许恒走了,我气不过……”
楚月很自然的接过他的话,“所以你就接二连三的夜闯我的医馆?意欲做点什么陷害与她?”
“什么接二连三?”严子棹面上带着怒意,“你们这破医馆,我今儿晚上也是头一次来,谁知道平日里没几个人的医馆,暗处竟会有练家子盯着。”
楚月眉头微挑,严子棹刚才说的不像假话,如果昨夜的人不是他,又会是谁?
她平日里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谁,居然有人潜入医馆来动手脚,钱也没丢,药材也没少,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你得庆幸,他们两没有直接削了你的脑袋。”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语气中透着丝丝冷意,听得严子棹冷汗涔涔。
“你这女人怎的这般恶毒?削人脑袋这种话是如何随随便便从一个姑娘家口中说的出来的?!”
楚月勾起唇角。
“你是忘记蒋高义的脑袋是怎么破的了吗?我的恶毒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识。”
这段时间经历了如此多的事,又受了陆星河的熏陶,在处理紧急事件上,她显得要淡定沉着了许多。
严子棹听了楚月的回答,惊的身体往后挪动。
“你若杀了我,那……那便是故意杀人,故意杀人是要偿命的!”
楚月笑了笑,满脸淡然的拿着油灯往柜台的方向走去。
“你无故潜入我的医馆,我给你安一个入室盗窃的帽子不过分吧?我记得我相公曾与我说起过一条南渊律法,夜无故入人家者,杀之无罪!”她将油灯放在柜台上,回头望向严子棹,“你觉得,我敢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