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抚摸着手腕上,第一次见面时外婆送给她的细银镯。
戴了三年时间,便也习惯了,就一直戴在手上没取下来过,也没想过要换上别的镯子。
片刻,她红唇微动。
“人家是贵妃,如果能反抗,在南坪镇的时候我便已经反抗了,如今都已经到了京城,已经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差那几步路了,先去看看,到时候咱们见机行事。”
就算按照等级划分,贵妃的品级也比她这个县主要高,更何况,萧贵妃还是皇帝的妃子。
她不敢大意。
凝冬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却在心底寻思着。
如果姑爷金榜题名,被皇帝陛下重用,萧贵妃对待小姐是否还会如此嚣张?
因为有贵妃的信物,马车进入京城很顺利,两刻钟后,马车沿着城门口的主路到达皇宫的一处偏门。
楚月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望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皇宫,南渊国的权力中心,住在这堵墙后面的人,掌握着整个南渊国百姓的命脉。
面前高大的砖红色城墙给了她莫名的压迫感。
前方,赵侍才下了马车,不知道和宫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句什么话,守卫点头同意后,他转身往楚月所在的马车走来。
“表小姐,接下来到长秋宫的路,咱们得步行前往了。”
表小姐这个称呼,是赵侍才路上就与楚月商量过的,不过是赵侍才单方面的商量,当时见楚月没有说话,只以为她默许了。
楚月点了点头,一副极好拿捏的模样,在凝冬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着赵侍才从高大的宫门处进了皇宫,沿着长长的宫道往里走去。
凝冬跟在楚月身后,满脸戒备的望着四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
就在一行人进入皇宫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另一辆马车风尘仆仆而来,在宫门前停下。
张政在黑木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他双手在自己身上上下一摸,这才想起来,他的令牌在前年的时候就已经交给了楚月。
“糟了!”
黑木望着他的动作,眉头微微拧起。
“怎么了?”
张政望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假咳一声,“令牌在丫头身上,也不知道她平日里戴着没有,这守卫看着面生,咱们进宫怕是得多费些功夫。”
黑木望着面前不靠谱的老头,扯了扯唇角,最终没有将不好听的话说出口。
半个月前,楚月刚离开,陆玉芳就给他传达了楚月走之前让她带给他的话。
他马不停蹄赶到县城,老头一听楚月被京城里的人带走,刚啃了一口的鸡腿都被他给扔了。
两人风尘仆仆赶了半个月的路,老头难得的安静了半个月。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却能看出老头眼底的担忧。
看在他这么担心主子的份儿上……
他就不计较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政想了想,顿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往宫门口的守卫走去。
“新来的,你可认得老夫?”
守卫望着面前打扮的像个叫花子的张政,眉头微蹙。
“哪来的要饭的?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仔细冲撞了贵人小命不保。”
张政眉头一挑,捞起袖子就想跟人讲道理,却被黑木一只手拎到了一旁。
“老头,你不要命了?”
张政满脸激动的指向宫门口的守卫,“他竟然说老夫是要饭的,老夫能不生气?看我不削他!”
说完,又要往前走。
黑木面无表情的将张政拦了回来。
“你这模样,难道不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