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楚月又问道。
这一次,陆星河没有回答。
不过看他那神色,楚月也知道自己猜的估计没错。
“我听说靖王十二岁就去了战场,向来杀人如麻,暴戾凶残,不过因为这些年屡立战功,很是得陛下器重,更被百姓们誉为整个南渊国的战神,既得了圣心又得了民心,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人。”
陆星河握着手中的茶杯,淡声说道,“他是立了不少战功,但大多是用将士们的尸骨堆砌起来的,不仅如此,他勾结外藩引发战争从中获利,联合南渊官员贪污银钱,暗中养兵,这一桩桩一件件,无论将哪一件抖出来,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楚月满心错愕。
“听相公这么说,倒是让我联想到了之前南坪镇赈灾的场景,当时那些掺了沙子的赈灾粮,也是这位靖王殿下的手笔吧?”
之前南坪镇赈灾,靖王是到过那里的,之后北疆战事爆发,他又被召去了战场,而飞羽也是在那个时候受了伤,想来也是他干的。
陆星河点头。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件,靖王出身一般,之前在京城,因为生母出身低微,没有母族帮扶的他如同透明人一般,十二岁去了北疆,倒是在那边经营起了自己的势力,十多年间作恶无数。”
“这三年我在京城查到了一些证据,不过还有些证据得等我手中有权力了才好去调查,在这之前,我不会公然与他为敌。”
要么不出手,出手便不能让人有反咬一口的机会。
他得将所有证据全部搜集到手中,然后瞅准时机,一举将人从神坛上撕扯下来。
如今不瞒着楚月,只是想让她明白敌人是谁,以免小丫头与这些人交往过密,中了他们的圈套。
楚月面露担忧。
“那相公往后行事可得小心,尤其是靖王回京之后,若是让他得知你在查他,依着他那残暴的性子,怕是会暗中对你下毒手。”
陆星河握住了楚月的手。
“我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什么都瞒着你,不要担心,我如今有了你,又怎么会舍得去死?”
楚月赶忙伸手捂住了陆星河的嘴,秀眉微蹙。
“那个字,可不消说的。”
陆星河笑了笑,拉着楚月的手将她往怀中一带,将人揽进了臂膀中。
“好,往后不说了。”
……
接下来四五日,陆星河日日早出晚归。
楚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但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信他。
几日后,京城中开始流传着陆星河和袁家小姐袁雪儿的传言。
说是陆星河日日邀袁小姐出入酒楼、茶馆,赏花踏青,游船听曲,两人郎才女貌,陆星河又是当朝宰辅袁大人的得意门生,若是能修成正果,可谓是锦上添花的良缘。
楚月听闻这个传言,还是在医馆中给人看诊的时候从病人口中得知的,她当时执银针的手一抖,差点扎偏了。
不过很快,她便稳住心神,给面前的人扎完银针之后,便借着乏了的由头,去二楼休息了。
楚月喝着茶水,有些心烦意乱。
“黑木,你去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黑木抱拳,转身出了医馆。
凝冬来到楚月身旁,给她将杯中水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