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师单独将我唤来袁府,所为何事?”
袁伯阳端起丫鬟刚刚送来的茶水喝上一口,抬眼扫向陆星河。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是在和靖王作对?”
陆星河之前便猜想到袁伯阳是靖王的人,如今他问出这样一句话,突然证实了心底的想法。
之前袁伯阳便是不满新政的推行,辞官去南坪镇当了半年的夫子。
也不知道他和当时的那场阴谋是否相关。
“靖王乃天潢贵胄,学生怎敢与他作对?”陆星河淡声回答。
“当真没有?”
袁伯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陆星河点头,眼底瞧不见情绪。
“确实没有。”似是想到什么,他抬头望向袁伯阳,“此次去江南赈灾,能将背后几位官员的罪证揪出来实属偶然,难道他们是靖王的人?”
被他这么一问,袁伯阳一噎。
他讪笑一声,“陛下不允许朝中大臣拉帮结派,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怎可能是靖王殿下的人?”
陆星河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那就好,我还以为因此得罪了靖王呢。”
静谧片刻,袁伯阳又开口了。
“你如今在朝中发展势头不错,若是将来有从龙之功,封侯拜相也不在话下,你是否……”
还未等他说完,陆星河便接下了他的话。
“老师不是说,陛下不喜朝中大臣拉帮结派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南渊的君主只有一人,那便是陛下,学生相信自己的能力,并不在意是否有从龙之功。”
况且,陛下尚且壮年,只要他想,至少还能在这个皇位坐上一二十年,一二十年的时间很长,期间会发生点什么,谁也不知道,老师在朝中钻研多年,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真正决定这天下存亡的,只有皇帝。
无论什么时候,忠于皇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望着陆星河坦荡的眼神,袁伯阳的面上带着一丝冷笑。
“你当真以为陛下如今器重你,仅仅只是因为你的才华?”
他冷哼一声,负手而立。
“本相为官二十来年,什么样的人杰没见过?许多人因为在朝中势单力薄,最终没几个有好下场,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你的家人也不管了么?”
听到这里,陆星河宽袖下的双拳紧握着。
若是有什么阴谋对准他,他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家人却是他的逆鳞。
如今袁伯阳公然提出来,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陆星河面色淡淡的站起身来,朝着袁伯阳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老师悉心教导栽培三年,学生感激之至,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还得慎重考虑,如今婚期将近,家中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先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袁伯阳望着陆星河远去的背影,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他一掌重重的拍在书桌上,语气中隐含怒意。
“简直冥顽不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