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说书人开始讲伊人汀,说那是怎样一个花天酒地勾人魂魄的销金窟。
沈云崖听着伊人汀这三个字有那么一点熟悉,但是他现在全部精力都在接下来要进行的八卦上,所以台上讲什么他也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南楼跟花魁的故事。
“怎么认识的?英雄救美?一见钟情?以身相许?”沈云崖越问越激动。
南楼又凝视了他一会儿,才确定自家这位殿下是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南楼:“英雄救美?”
“难道不是?”
南楼嘴角抽搐了一下,问:“为了抢人,一言不合对人家恩客大打出手,把人打断一条腿算不算?”
沈云崖:“没看出来啊,南楼你竟然如此霸总!”
南楼没明白霸总啥意思,但是不耽误他把话题继续往下聊。
南楼:“也许是因为一见钟情?反正当时是这么说的!”
沈云崖一拍南楼肩膀:“好样的!为爱冲锋所向披靡!”
“至于以身相许,”南楼眼神一言难尽中带着一点咬牙切齿,“殿下您猜有没有以身相许?”
沈云崖看他那眼神,像是要咬人,不像是得偿所愿的样子。
于是犹犹豫豫问:“别是人家没看上你吧?”
南楼默了默,沈云崖看他不说话,觉得自己猜对了。
心里斟酌着接下来要怎么开口,才能不伤害南楼的小心脏。
南楼叹口气,觉得那段时间他家殿下天天的,一边被沉重打击,一边被苍暮逼着大补,脑子记不住事也正常。
唉,不能怪他!
南楼从侧面提醒了一下:“后来这位苏雪儿改了名字。”
沈云崖耷拉着个脸,努力让南楼觉得自己在跟他同频共振,而不是幸灾乐祸,“你们那段记忆,有那么不堪回首吗?”
连名字都要改掉,彻底告别的意思?
见他还是想不起来,南楼只能说道:“改了叫雪青。”
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南楼继续:“为了好分辨,她的衣服全是青色。”
沈云崖“喀嚓”一声嗑开瓜子,脑中一道白光闪过,舌尖弄半天没把瓜子米弄出来。
最后愣愣地连壳带米把瓜子扔到了脚下。
他似乎还有点难以置信:“离王府那怀孕快生的雪青?”
“嗯。”
沈云崖眨巴眨巴眼,终于回过味来。
“那,那意思是我把人家恩客打断了一条腿?”
“嗯。”
“我说对她一见钟情,非要把人纳进府?”
“嗯。”
“......”
南楼:“所以以身相许......”
妈耶,阴差阳错倒真是对南楼以身相许!
沈云崖开始阴阳怪气:“恭喜啊,马上要当爹了。”
南楼:“殿下说的什么话,是殿下要当爹了。”
我谢你八辈祖宗!
这么一折腾,沈云崖也懒得再听下去了,估计这风流史末尾的那位男主角很可能就是自己,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就没什么意思了。
沈云崖起身回马车,刚爬到车上坐定,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听见伊人汀三个字会觉得熟悉了。
他想起来了,那算是离王府收集信息的一个暗桩渠道,他看书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描述。
这渠道好像还是苍暮一手打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