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以为他不想跟大家一起,还是想独自在插花阁吃饭,又跟着喊了一句,“那我一会把饭端去给您。”
沈云崖脚步没停,“不用,不饿。”
得,脾气上来了,某个出了门就没有眼色的人,自己回来哄吧!
苍暮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直接就进的插花阁。
刚从影壁转过来,南楼抱着手臂倚着墙等着呢。
“你在这干什么?”苍暮问他。
南楼不说话,绕着他转了一圈,凑近到处嗅了嗅,“你喝酒了?”
“没喝,身上沾了味道。”
南楼嘿嘿一笑,“别说我没提醒你,劝你最好换身衣衫!”
说完也不说其他的话,人就溜了,留苍暮站那一脸莫名其妙。
苍暮没听南楼的话,他本就要跟沈云崖一块洗澡,现在去换什么衣服!
而且现在去换衣服,跟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似的。
他对哥哥向来坦坦荡荡。
他往沈云崖卧房去了,房门虚掩,里面只在窗边燃着一支蜡烛。
沈云崖坐在床边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个绒毯,小狗嘟嘟蜷缩在他怀里,一人一狗都已经睡着了。
苍暮在他椅子边站了好一会,有点不忍打破这样的画面。
哥哥在等他回来。
像一个等待丈夫外出归来的妻子那样。
他慢慢蹲下来,额头抵着沈云崖,轻轻唤他:“哥哥,我回来了。”
沈云崖睡的并不太熟,苍暮一喊他就醒过来了。
苍暮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问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沈云崖抬眼看了他一会儿,才说道:“在等你。”
苍暮满眼歉意:“让哥哥久等了,本来早就想回来的,但是要走的时候,太傅那老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然请动了师父那老头一起到了东宫,我才不得不留下来跟着吃了饭。”
苍暮把脸蹭在沈云崖掌心,有些委屈:“我归心似箭的,一顿饭吃的全是煎熬。”
沈云崖嗅嗅鼻子,“你喝酒了?”
“没有,两个老头忒能喝,整场都在笑话我。”
沈云崖轻笑了一声,“我们苍暮也有让别人笑话的地方。”
“总得有点短处,讨讨他们欢心。”
沈云崖点点头,深以为然。
苍暮看着他乖乖的样子,看的唇也干舌也燥,摩挲着沈云崖的头发,耳语道:“至于最大的长处,只要哥哥知道好不好?”
热气扑的沈云崖脸上瞬间泛上一层薄红,苍暮叼住那圆溜溜的耳珠,一阵戏弄。
沈云崖呼吸愈重,但是心里总是不痛快似的,一边煎熬一边把苍暮往旁边推。
醒来的嘟嘟抬头看着他俩,沈云崖放下小狗,嘟嘟三步一回头地回自己窝里去了。
“嗯?”苍暮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把人脑袋掰过来看着自己,“哥哥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沈云崖不承认,“没有。”
苍暮指尖缓缓临摹过沈云崖的眼眸鼻翼,再到唇锋,温柔缱绻。
“哥哥骗人。”
沈云崖不说话了,只一双含情春水的眸子,静静看着苍暮。
苍暮想了想,问道,“哥哥今天出门了是吗?”
沈云崖轻轻“嗯”了一声。
“遇见谁了?”
“沈昱。”
苍暮轻轻眨了一下眼,“他做什么了?”
“给了我一幅画。”
苍暮脑袋歪了歪,指尖在沈云崖唇上探,要伸进去一样。
“哥哥要是接下了,我可就要生气了。”
沈云崖张嘴,牙齿咬住那乱动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