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崖点点头,这情况和他后来猜想的一样。
只是不知道,苍暮一开始的安排是就事论事,而是顺势而为。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南楼,你信任苍暮吗?”
南楼毫不犹豫的点头,“殿下,离王府的每一个人,都像忠诚于你一样的忠诚于苍暮,也许这件事不是对的,但这是殿下您十年如一日的言行教导出来的。”
“你相信苍暮会伤害我吗?”
“不信。”
“如果我说我上次断腿是因为苍暮,你信吗?”
南楼只犹豫了一瞬,就点了点头。
沈云崖站住脚步,“所以你觉得苍暮让我断腿不是伤害?”
南楼皱了皱眉头,“殿下,如果您受伤是因为他,那肯定是他的错。问题是,一直以来,您让我们相信的都是,即使苍暮让您受伤了,那也是您的原因,苍暮是迫不得已。”
沈云崖叹了口气。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孤立无援的境地,但是被南楼这样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残酷。
十年,可以让这里的所有人,形成完全的思维定势,更何况这些人本来就习惯服从。
苍暮根本都不需要有其他的动作,这里叫离王府和叫小国师府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就是有一天去门口把牌匾上名字改了,反对的也不会是离王府里的自己人。
原身根本就没有给他自己留退路。
沈云崖以前还想过他是不是有了背叛和离弃苍暮的举动,才导致了最后那样的结局。
但是这一年下来,他发现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小。
他真的快迷死苍暮了。
就算真的非常容易喜新厌旧,也还得加上苍暮的心术手段,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玩歇了。
思绪繁乱,沈云崖一时间根本理不出头绪。
只能一步步往前走了。
沈云崖眼神沉黯,“嗯,也不能说怪他。”
毕竟脑子犯傻想起逃跑这个蠢主意的是自己。
因为太蠢了,所以所有人都没想到,反而真的让他出逃成功了。
南楼松了一口气。
“但是南楼,我和他总是有主次的,你能分的明白吗?”
“殿下,这个我们一直都明白,就连苍暮他自己那里,也您是主,他是次。”
“所以如果我真的有不想要苍暮知道的事情,你的人,需要把消息守好。”
“是。”
“当然,”沈云崖笑道,“他是我的苍暮,我不会伤害他。”
南楼第二日就把收集回来的消息给了沈云崖。
老头经常钓鱼的地方有好几处,冬天和夏天在的地方也不一样。
这些地儿沈云崖都很陌生,他让南楼驾着车,路过每一个钓鱼点看了看。
南楼有点奇怪,说这位陈大人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在一处地方了,你直接去逮人不就行了吗?费那么多事干嘛?
沈云崖没理他,把所有地点看了一遍过后,自己又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算概率,最后选了另一处,天天自己去钓鱼。
三天过后,沈云崖对南楼讲,找一些人到陈大人钓鱼的地方,可以路过,也可以是自己去钓鱼,但是人要吵闹一些。再找一些慕名过去的,去说一些恭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