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勒停马车,看着路中间的胡来,一脸的鄙夷。
“怎么,想死啊,吱一声,我车子不停直接轧过去!”
胡来看着南楼,冷哼一声:“轮到你跟我说话了吗?”
沈云崖在车子里听到胡来说这话就明白事情差不多了。
在大昊,主人的近侍地位要比其他所有下人都要高一等,别人看来其实就是半个主子。
胡来这会说话是这种语气,显然是说他的话只能和沈云崖说,以后也就沈云崖配和他说话,他看不上南楼。
这说明胡来觉得他自己手里的筹码很重要,能让他以后私底下跟沈云崖平起平坐的那种重要。
南楼握在手里的马鞭眼看要扬起,沈云崖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
“问问他什么事。”
南楼的脸微微向后侧起,跟沈云崖说道:“殿下,这人不知好歹,理他做什么!”
沈云崖淡淡说道:“他若是说不出个正经事来,你再从他身上不小心轧过去也不迟。”
胡来在底下听见了,朝自己身后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但他还是装腔作势地说道:“离王殿下,小的自然是有事相告,只是这里不方便说。”
沈云崖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上来。”
胡来眼神轻蔑地朝南楼看了一眼,爬上车掀开帘子进了车厢。
沈云崖车厢之中布置的富贵典雅,处处透着精心,胡来眼睛看了一圈,心中更加暗喜。
离王是真有钱,下半辈子是不愁了!
沈云崖无视他四处乱瞄的目光,吩咐南楼:“找近路,停个无人的地方。”
胡来一听这话,有点不满:“殿下也不找个地方带我喝杯茶。”
“喝茶就算了,隔墙有耳,你不是说这里不方便说吗?那就换个安静的地方说。”
车子很快驶到一处小河边,边上是个林子,天寒地冻的,四处都无人。
沈云崖抱臂靠着一个巨大的软枕,呃,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个靠背。
——苍暮的杰作,临时弄个大布兜,填了几个软枕进去让他倚着,说这样坐着就不会累了!
沈云崖倚着那靠背眼神凉凉地看着胡来:“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胡来笑嘻嘻的,“这事,还真的是神秘!”
“赶紧说。”
胡来继续卖关子:“关系到离王殿下身家性命的。”
沈云崖听到这话,看着胡来慢慢地就笑了起来,那笑渐渐变得有点狠厉:“胡来,你是不是觉得本王人傻钱多,好哄,想重新换个法子借钱啊?”
“殿下看来是不信了?”
沈云崖脸上笑意褪尽:“再不说出个一二来,本王现在就让你在外面这条小河,学习一下什么叫冬泳。”
胡来并不怵他,毕竟他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能够死死掐住沈云崖的脖颈。
“生为天潢贵胄就是好啊,殿下,您有没有想过,您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本来并不应该是属于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