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木易听到这话一愣,然后顿时急了:“殿下,这个时候你过去,太危险了!”
“我知道,你不用想这些,宫里的事情,需要汇报和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就找苍暮,按他说的去做就行了。”
崔木易踌躇了一会,还是问道:“一定要去吗?”
“嗯。”
崔木易叹口气,有些无奈:“宫里的事情殿下不用烦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
“殿下,你要注意安全。”
“别担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照顾好自己,胤都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你呢。”
沈云崖拍拍他的肩:“我知道。”
沈云崖抬头看向崔木易的身后,苍暮静静地站在门边,两人目光远远看着彼此。
沈云崖莞尔一笑,朝苍暮摆摆手。
垂下手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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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所有侍女都被撵了出去。
房间里只有沈云崖和庆丰帝。
庆丰帝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沈云崖,疑心自己听错了什么,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沈云崖抬起头。
“儿臣自请担任黑虎营监军,即刻前往南境。”
庆丰帝短促地笑了一声:“云崖你是嫌书院停课了,感觉无聊,过来逗父皇玩是吗?”
沈云崖再一次重复:“儿臣,自请担任黑虎营监军,即刻前往南境。”
他目光不避不躲,与庆丰帝直直对视。
他在告诉庆丰帝,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庆丰帝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胡闹!”
“儿臣没有胡闹。”
“你知道什么叫战场吗?你知道刀枪箭矢不长眼睛吗?”
“儿臣知道。”
庆丰帝看他淡然的样子,莫名的火起,猛地站了起来:“本来就够烦的了,没事还来添乱,回离王府待着去!”
沈云崖嘴唇动了动,仰着头看着庆丰帝,半晌声音才出口:“父皇,老国师,老国师撑不了多久了。”
庆丰帝站在那里,一下子愣住了。
这段时间太忙了,国师府那边的事情都是苍暮在做,他一直以为老国师只是身体欠安,多休息休息养一养就好了。
那可是大昊的老神仙啊!
“你说什么?”
“父皇,洛家不足为惧,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但是国师病重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人心动荡,这一场战役,会变得艰难起来。”
庆丰帝看着他,像是才认识他一样,“你到底要做什么?”
“让一切尽快结束,黑虎营绝不可以站到洛家那一边。”
“这不是凭嘴上说说的!”
沈云崖认真地点头:“我知道,父皇,您早前派去的监军已经如同虚设,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让我去试试吧。”
“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父皇,老国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供我们在这里争执,您签手令吧。”
庆丰帝看着他,目露不忍:“云崖,你说反正也没有损失,你知道,你若是有什么闪失,对朕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父皇疼爱儿臣,就是儿臣最大的幸运。”
“这不是儿戏。”
“儿臣愿立军令状,若不能阻止黑虎营叛变,任由父皇处置。”
“先不说处置不处置,你可能会死!”
“作为皇子,若儿臣真能战死沙场,岂不是父皇的荣耀?”
“朕不要这狗屁荣耀!”
“父皇宽心,死是不会死的,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嘛,儿臣还早着活呢,我还等着父皇的奖赏呢!”
庆丰帝看着他,目光中是疑惑不解:“明明在胤都你可以安全的躲在后面,现在却要以身犯险,云崖,实话说你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