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给殿下复命了。”
厉朗脑袋歪了一下,想了想说道:“要不我送你吧,到那我直接去跟殿下解释。”
崔木易直觉不想他跟着。
主要马车就那么一点大,两人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在那么小的一个空间里,想想就觉得难受。
“天已经晚了,你还是明天自己过去吧。”
烛火并不明亮的光影下,崔木易显得有些不安,厉朗看着顿时心疼,觉得自己到底是把人逼得有些急了。
他不再坚持,只是轻声说道:“那我送你上车好不好?”
崔木易转身开门,出门的时候轻轻“嗯”了一声。
厉朗把人送上车,一直目送着马车消失在巷口,才在沉沉的夜色中转身进门。
眼里这这时才漫上一点落寞。
“傻瓜,肯定是饭都没吃就跑过来的,还说谎。”
柳千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看他回来了,赶紧跑过来狗腿地说道:“大人,你眼光真好!”
这马屁拍的相当到位!
厉朗刚刚那一点落寞的心情,一听这话,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无比赞同道:“这个是肯定的!”
柳千咂咂嘴:“这崔大夫瞧着文文弱弱的,但是吧,他身上有种......”
有种什么呢?
柳千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
厉朗:“韧劲。”
柳千恍然大悟,“对,就是那种狂风吹过,草原上小草也就弯弯腰,但是永远不会被连根拔起的那种感觉!”
厉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笑了,“你还挺会形容!”
“你们俩真般配!”
“会说多说点,给你加钱!”
“哎哟,我嘴笨着呢,我哪是会说,我这就是打心里直接蹦出的实话,你俩往那一站,就是天造地设,才子佳人,鸾凤和鸣,再般配是没有了!”
“我也这么觉得!”
......
崔木易是一身寒霜地来,等回去的时候,那身上霜像是被谁一点点拂去了,只剩下细微的潮意,带着点点的心酸浸在心头。
厉朗做这一切是深思熟虑过的,他明白所有的后果,而且甘之如饴。
崔木易有点懊恼。
也许昨天不该那般直接的拒绝,先应下他,两个人躲着藏着过自己的日子,或许事情反而不会像现在这样闹得满城风雨,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又或许,经过一段日子,两人觉得没什么新鲜了,到时候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那时候也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继续走自己的路,厉朗的前途依旧一片光明。
厉朗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这人根本没有给他留下选中间项的时间。
崔木易有些头疼地靠在角落里。
马车到了离王府,崔木易下了车,南楼竟然等在那里。
南楼在昏暗的烛火灯光下,仔细地看了着崔木易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悲伤,看来传言八九不离十是假的!
崔木易到他跟前直接问道:“殿下还没睡吧?”
“嗯,等着你呢。”
崔木易抬脚朝插花阁方向走过去。
南楼跟在后面问道:“你昨晚情绪那么低落的回来了,今天厉朗传出了这种传言,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因果关系?”
崔木易停下了脚步。
南楼转到他面前,“我不是多事的人,这是你的私事,我虽然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跟殿下都没有提起过这话茬。”
崔木易抬头看着南楼,他一直觉得自己掩藏的很好。
其实一直以来的确掩藏的很好。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南楼笑了笑:“见第一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