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朗说着话,一脸歉疚。
沈云崖忍俊不禁:“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委屈的!”
“那不一样,殿下是金枝玉叶!”
“有什么不一样,是比别人多条胳膊还是多条腿啊!”
沈云崖说笑着,抬头看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又扭过头来望着厉朗,问道:“你今天还不回城啊?”
“这几天都太忙了,暂时找不到时间回去。”
沈云崖到的这几天,因为要盯着守备军的消息,晚上一直住在宜陵城里。
他图省事,没让破费再收拾别的地方,正好又想看看崔木易那边的进展,跟他聊聊天,所以这些天就一直住在崔木易那边。
沈云崖听了厉朗这话,双手掐住腰,瞧着厉朗呵呵呵的笑。
厉朗被他笑得头皮发麻,“那什么,殿下,您有话好好说。”
沈云崖目光朝周边瞥了一圈,见没有别人,他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你这都几天了,天天不回去,到底什么意思啊?”
厉朗为难地看着他。
他想说殿下,您睁大眼睛看我这模样,我是不想回的吗?
明明厉朗比沈云崖大好几岁,沈云崖却跟训小孩似的说道:“这才多久啊,你就让人家木易天天独守空房啊?”
厉朗觉得冤死了,他压低声音:“殿下,我也想回啊,您说我们这也算新婚燕尔的,天天看不见摸不着,我能不想吗?我这脑子里快不剩别的了,满脑子都是木易,我真都想死他了!”
沈云崖听见那句新婚燕尔,轻轻一挑眉。
“但是没办法啊,工期着急,咱得在雨季到之前把现今这一段无论如何要完工,这也是现在我为什么那么着急那两个庄子的事情,加上工人们现在白天黑夜两班倒,我不在这昼夜守着,实在不放心!”
厉朗抬起满是泥土的手臂,挠挠头:“殿下您是不知道,我这抽空打个盹,梦里都全是他,我天天背着人洗裤衩子,憋得我都快有病了!”
沈云崖忍着笑,看着眼前的汉子,莫名的感觉厉朗透着一丝滑稽。
“辛苦了!”他安慰道,虽然听起来没什么诚意,反而憋着笑。
“唉!”厉朗深深地叹口气,“殿下,果然人是由奢入俭难,以前吧,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从来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这才抱着人睡几天,怎么现在就成这副德行了呢?我天天觉得自己怀里少个人,空荡荡的难受,我现在一想到木易,就感觉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厉朗明显是一肚子话找不到人倾诉,终于有个自己找上门的,他逮到人就开始把苦水全倒了出来!
沈云崖劝他:“呃,白活这倒也不必......”
厉朗生怕他不信,就快竖着手发誓了:“殿下,是真的,就现在木易要是不理我了,那我这日子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我还活个什么劲啊,撑着把这条河修好,我就一头栽进去!”
沈云崖:“......”
“殿下,您怎么不说话?”
我得想想我要说点什么。
厉朗美滋滋地继续问:“殿下,您刚刚那样说,怪我让木易独守空房,是不是他跟你讲他想我了?”
沈云崖面无表情,哥们你魔怔了,你媳妇是什么内敛性子你不知道吗?!
让他去跟别人讲他想你了,你做梦呢?
“肯定是想我想的紧,怪我没回去陪他,都怪我,等我有空了,我一定想方设法的补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