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自然知道江妍联手他端掉的是汪卷几年栽培的心血，她有气很正常。

但是，她发脾气找错了人。

高启强经常将自己摆在低位，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却不是让别人说他身处低位的。

因此，那温文尔雅的表象被收敛起来，狠戾与阴冷让汪卷感到有一丝压迫感。

“你好好的惹他干嘛。”

江妍梳着精致的高马尾，身穿烟灰色衬衫，小v领的设计多一分性感，少一分保守，平衡了西装带来的职业感。

“我哪敢惹高总。”

汪卷又踏着高跟鞋离开。

高启强倒是第一次看她工作时的干练模样，他邀请道：“小妍总赏脸吃顿饭吗？”

“距离吃晚饭还有两小时吧。”江妍看了看手腕上钻石环绕的手表。

“我们可以先去逛逛，听说艺术馆又在看画展了，去吗？”高启强说是邀约，但是已经转身了。

江妍抄着手没动。

高启强一脸不解，他只好走到江妍身边去，“工作上还有事嘛？”

“我跟在你后面走，我是你的秘书吗？”江妍无语，“我嫂嫂没教过你这些？”

“她没事教我这些做什么？”高启强明白过来，他背着手和江妍慢悠悠地走出去。

他替江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体贴的送她入座。

“去趟勃北吧，我去见个人。”

江妍坐在座椅上脱掉西装外套盖在腿上，又调平座椅躺下。

“累了吗？”高启强看了眼江妍。

江妍胸口微敞，春光乍现。

高启强打了个哈欠，“你和我说会儿话吧，不然我得开睡着了。”

“你就变着法要我说话，你想问什么直接问，装模作样的。”

“汪卷是谁的人？”

高启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虽说这些日子心照不宣的亲近暧昧，但是他和江妍的关系可能还没到直白说话的地步。

江妍身上围绕着太多秘密了。

她为什么到京海，为什么能在京海迅速崛起，为什么一边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一边又把持地下娱乐行业。

谁在帮她，或者说她在帮谁。

车子疾驰在高速路上，江妍伸出手感受着洒落在身上虚无的温热，“我也说不清。”

她似乎在考虑，眉间微蹙，“是我的人，只要我路没选错，就一直是我的人。”

“那你要走哪条路？”

“这不正在走高速路嘛。”江妍蜷缩在一起，像只被淋湿羽毛的孤鸟，“我管不住她。熬鹰你知道吗，我跟她熬了六年，反而我的人越来越少。”

高启强心里突然袭来一阵抽痛，密密麻麻的传向四肢百骸。

“小妍，需要我怎么帮你？”

“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江妍是闭着眼的，虽然是拒绝的话，语气中却带着笑意。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带的这个耳钉。”

高启强又在没话找话。

江妍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带了很多年。”

“看样子小妍是很念旧的人啊。”高启强意有所指。

“怎么就心甘情愿让人把身边旧人剔除干净呢？还是他们本身就有问题，你不过在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