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盛端着酒杯走进白金瀚的办公室,高启强看了眼他的酒杯,朝他招了招手。
高启盛递上杯子,高启强转手放到一边。
“哥,去玩会儿?”高启盛坐到办公桌的边缘。
“下去坐好。”
“知道啦。”高启盛乖顺的拖椅子坐下。
“你来的正好,你比我聪明我有个事想问问你。”高启强给茶壶里添了热水,“一个人,他做正经生意,也有偏门的,但是来钱快来钱多的生意都分给别人做,图什么呢?”
“安全啊。”高启盛想也不想就回答。
“哎我的意思是……”
“哥你是想问江妍是吧?”高启盛瘫在椅子上,“钱不可能赚的够,她想要万无一失的用钱,就要把钱洗到明面上,不然有钱赚没命花啊。”
“光靠做慈善是不够的,只有让这些公司去做,这些公司法人都不是她,甚至不知道头上还有个她,就算出了事,跟她半分关系都没有,这就是规避风险。”
高启盛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乍富和地位的陡然提升像团金色的浓雾遮挡住他的眼睛,此刻醍醐灌顶,他好像能全连上了。
只有这样才能长久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真正与己无关。
但是他又觉得凭高启强如今的势力才能,在京海横着走只是时间问题。
他太自信,也太贪了。
只贪现在看得见的辉煌,只图现在摸得着的灿烂。
“江妍家大业大,几个公司说抛就抛。哥,建工集团你可还没拿下你就在想退了?”高启盛怕他哥被江妍蛊惑而萌生退意。
高启强嗯了声,他并不想此刻激流勇退,他只是不懂,按照陈书婷之前提过,江妍到京海是准备聚起自己的势力去争夺江氏最终继承权。
正是打拼的时候,江妍不该这么早就在准备后路,还一再自断臂膀,要把暗地里的全部抛干净,这不对劲。
她应该是有谋划,或者有其他难言之隐。
只要想通这些,并且替她解决,那就是他给江妍递上的投名状。
这些话没法给高启盛讲,他又隔了一会才说:“你说的对,这些问题以后再想。”
“对嘛,钱先到手再说,都得进我们高家的口袋!”高启盛装作随口一问,“那个江妍究竟是什么背景啊,一点脏都不想沾身?”
高启强递了杯老陈皮给高启盛,“还不知道,陈书婷只提过一嘴。倒是昨天,她让我送她去勃北市局,她好像和安局很熟。”
“那你问问安欣?”
高启强顿时乐了,“阿盛,安欣现在饭都不和我一起吃了。”
“反正你别被她表面委屈柔弱的样子骗了。”
高启强想到在他面前两次示弱的江妍,他摇了摇头,“她才不柔弱。”
高启盛一言难尽的看了眼高启强,高启强奇了,“你还记仇呢?”
“她羞辱了我两次!”高启盛愤愤地挥着拳头。
“也不算是她吧。你说她把白金瀚送我,真的是想要白江波的产业吗?”高启强也喝了杯茶,“不管是白金瀚,还是砂石场,现在都在我手上了。”
高启盛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哥,你别被她迷惑了啊!你觉得她在白金瀚处置柳莺只是迫不得已吗!”
“事后我查过,那天还有好几家和柳莺有合作有联系的老板都在白金瀚,江妍在白金瀚处置柳莺,是要杀鸡儆猴!是在跟汪卷角力!她就是要这些白手起家的人服她!”
他怕高启强不能第一时间明白他的意思,高启盛甚至站起来边说边比划。
“就像当初小龙小虎是怎么服你的,是不是在你干掉徐雷之后?他们看到了你比他们狠才压制得住他们。”
“这些老板也是啊,一样的啊,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可能服她一个横空出现的女人?所以江妍才会不顾暴露的危险,她就是要让这些人认准山头!”
“她就是一石二鸟,既除掉对她阳奉阴违的无用之人,又能震慑立威。”
“而且柳莺这些摊子她早就丢给你了,她还选在白金瀚动手,那就是逼你不得不帮她收拾残局,每一步都走的又狠又准,还没有可以攀扯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