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瑶本能的害怕高启盛，跟毒蛇似的，阴狠的吓死人，她看了眼江妍就匆匆跑掉。

看着黄瑶落荒而逃的背影，江妍叼着烟笑了。

这样一脸痞样的江妍，高启盛还是头次见，他也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高启盛不得不承认，在他心里，江妍一直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模样。

那是超出凡俗的游离，和玩弄万物的恣意。

现在跟个地痞流氓似的倒让他觉得有几分轻松，高启盛浅浅喝了口威士忌，“我哥成立强盛把你这一年赚的钱都洗到明面上了吧。”

“强盛的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哥赚大发了。”

高启盛把酒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躺下，“我这段时间老做一个噩梦。”

“你找我谈心来了？”江妍震惊，这不像是高启盛会做的事。

“算吧。”高启盛摘掉金丝眼镜，“你听不听？”

江妍点头，能让高启盛欠人情的事，她太愿意做了。

“我梦到我和李响从高处坠下，我用血肉之躯为我哥铺了条官运亨通的大道，”高启盛掐了掐眉心，“我还梦到我哥最后孤家寡人，万劫不复。”

这和黄瑶头次说的结局一模一样，江妍不禁在想，这是要集体回魂了？

“高启盛，你梦到我了吗？”江妍突然发问。

高启盛侧眸，正好撞上江妍期待的眼神，他冷哼一声，“当然没有，有你就不是这样的结局了。”

江妍得逞的大笑，“嗯，你清楚这个事实就行。”

高启盛又是一脸上当的表情，和上次他向他哥和江妍坦白欠高利贷时一样。

他恼怒的撇过头，不想去看江妍得意的表情，“你别想临了抛下我哥，推我哥去做你的替死鬼，我盯着你的。”

“盯着我有用的话，你就不会缠着我找麻烦了。”

高启盛虽然满口的嫂子，但是他在给江妍添堵的路上从来没有停下过脚步，他也在用尽全力想将江妍捆到高家的船上，以此实现同舟共济。

只有这样，在真正的大厦倾颓的时候，江妍为了自保才会搭救高家。

无力感让高启盛狂躁，比之当初哥哥不再需要他的念头更盛，更让他疯魔。

连午夜梦回都在想怎么把江妍拖下泥潭，让她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样子被淤泥覆盖。

高启盛问道：“你车祸坠崖是你自己安排的吗？”

在一阵无声之后，高启盛先忍不住看向江妍。

江妍又点燃了一根烟，但是没有回答高启盛，也没去看他。

高启盛像是戳破了江妍的心思，他激动的翻身坐起来，凑近江妍正要骂上两句。

江妍先他一步偏过头，烟雾便吐在高启盛怒气滔天的脸上，“我没那么疯，我很惜命的。”

高启盛觉得鼻尖短暂的缺失了嗅觉，只有一缕烟味顺着鼻子钻入脑中。

“你也别到处发疯找你哥在乎你的证据，你确实是你哥最在乎的人，你哥没了你，也确实会成孤家寡人。”

黄昏总是能将人的思绪拉的很长，长到高启盛看着江妍被余晖逐渐镶嵌的轮廓愈发灿烂，柔光似水，又熠熠生辉。

“你别想抛下我哥独活。”

高启盛不相信世间有这样的美好存在，她必须和高家同流合污，“你如果背叛我哥，我会拉上你一起下地狱，为了高家我死都不怕。”

江妍忽然露出毫无善意的冷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小盛。”

高启盛又要反唇相讥，就听他哥的声音在身后乍响，“妍妍，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