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再问一次？”

听到江妍这话，高启盛一下子从沙发里蹭起身。

“刚才死活不说，你故意整我呢？”高启盛咬牙切齿地问。

“啊，整你。”江妍说的理直气壮。

高启盛一口气没提起来，哽在心头不上不下，难怪刚才江妍脸色那么难看，憋了口气在喉间，真的难受。

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劲，“袁露鸣是故意给你卖消息的？”

“我和她，恩也好怨也罢，已经一笔勾销。”江妍双手搭在沙发的边缘，“现在，她是作为徐家话事人的身份和我做交易。”

高启盛抬抬眼，表示自己在听。

江妍歪头，“想知道做什么交易？那就慢慢想吧，动动你的脑子，再不用该坏掉了。”

要真论起来，高启盛是个狠角儿，在京海生意场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

仗着有高启强做靠山，他没少收拾人。

和高启强争抢生意的对家，在被高启强收拾之后，往往还要被他折磨才一顿才算真的完事。

很多小打小闹的事，他都会先高启强一步解决，让闹事者在吵到高启强之前先偃旗息鼓，打消他们敢去惹高启强的念头。

他们都说，小高总是高启强手下的疯狗。

他们也说，要小心这条高家最忠诚最凶狠的狗咬下自己的一大块肉。

在最开始，高启盛还是脑子和武力并存的。

他能出谋划策，帮徐江甩掉跟踪，他也能用零件组装出一把要了曹闯性命的枪。

高启盛的聪明毋庸置疑，但是当他尝到了权势的甜头后，一切都以不可阻挡的势头疯涨。

那些压抑在内心的愤怒和不甘，怨怼和欺凌，都堆积的太多太深，这让他一旦有反抗的能力，就会竭尽所能去展开报复。

随心所欲的日子过久了，他不想动脑子了，谋划再多都比不上拳头硬来的直接又简单。

他的身后，他们的身后，是强盛的高家。

这些年下来，也只有和江妍互相拉扯试探的时候，高启盛才算又开始动脑子了。

“嫂子啊，你究竟想做什么。”

如高启盛所料，江妍没给他回应。

但是他也不需要回应，他打心底里知道，只有要解决的麻烦越多，需要的帮助才越多，需要的帮助越多，江妍想掌握的东西就越多。

自己想掌握什么，江妍仰起头，目露迷离的看向头顶的吊灯。

这样的话不能告诉高启盛，确切地说，谁都不能说。

就算是和武永义几人，她都不会明说，他们几个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心领神会——证据两个字，被他们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想到这里，江妍突然激动的坐起来，“武永义在哪？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我没看到过他啊。”高启盛显然被吓了一跳，他难掩震惊看着江妍。

“完了，给你哥打电话！武永义肯定劫沙去了！”

江妍交代完就冲上楼拿手机，她给武永义连拨了五六个电话，武永义才接起来。

那头武永义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有呼啸而过的风声，“我…今天…不回来…吃饭了…”

“你在哪！”

江妍才不在乎他吃不吃饭，京海夜店是他家，他能中午就去场子里待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