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他缓慢的蹲下，让领导不至于仰着头看他。

他这些年仗着赵立冬的爱重，暗地里了做了不少自以为是的事，他愿意做别人嘴里说的那样被领导宠坏的人。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他的谋划和动机实在荒谬，他无论如何都不敢说给领导听。

赵立冬迟迟没等到秘书的回话，他耐着性子，又问：“出什么事了？”

王良终究还是一声不吭。

赵立冬坐起身，他没想过王良居然还有事能瞒住他。

“出去吧。”赵立冬平淡的说完就自话走向办公桌。

王良这下慌了，他忙跑到赵立冬跟前，“领导，我，那个，段长雪……”

“你到底要说什么，话都说不清了。”赵立冬把桌上的杯子拧开盖子后递给他。

王良捧过保温杯，热气腾腾，把他镜片都蒙上了雾气。

“段长雪在白金瀚挑衅了高启强，结果被江妍叫人揍了一顿。”王良边说边措辞。

赵立冬惊奇的“哟”了声，“这个江妍，之前和徐江打得火热，什么好事都要拉着徐江一起赚，我只当她从小缺父爱，喜欢老男人呢。”

王良一脸苦涩，“她那是拿徐江作幌子，不然也拿不到咱们这么多——”他隐去了“把柄”两字。

“行了，打了就打了吧，蒋天她都敢动，一个普通大学生，还能让江妍去给她道歉？”

“领导，段长雪是拿老城区工程招标的事挑衅的高启强，之后蒋天跟着就出事了，这要是查下去，要查到咱们的。”

赵立冬本来满不在乎的瘫坐在椅子里，闻言立马弹起来，“谁给她说的招标的事！？”

当初的莽村，他被迫让给孟德海，使他这一年多两年来每每午夜梦回都气到想锤床。

这次老城区改造开发要是再被孟德海撬过去，他在京海的面子就算是丢尽了。

“她说的是蒋天派人去送礼，暗示她帮忙在您面前美言几句。我也问过蒋天了，他说他没派人送东西，只是月初的时候吃过一顿饭，所以这事多半又是江妍安排的。”

“她又在发什么疯啊！”赵立冬气的拍桌子，“不是都说好了这个项目对半劈了吗，袁家拿一半，沙海拿一半，现在她又要把沙海踹了？”

王良生怕赵立冬气出好歹，忙给他顺背。

赵立冬发觉不对，他一把拉住王良的手，“谁给段长雪牵线搭桥的，蒋天怎么知道有段长雪的！”

这事做的还算隐蔽，虽然在金碧辉煌的鸿门宴上，江妍又是威胁又是打压的，但是被送来的段长雪和她能得到的公司，却是实实在在给赵立冬送钱的。

当时袁露鸣代表江妍找上他的时候，他也是看在江妍提出这个难以拒绝的开价上，他才会同意配合让这个段长雪同他出入。

毕竟一个离异单身的领导有点桃色绯闻，总比贪污受贿的要好很多。

“她自己到处说的……”王良说的心虚，声音都是飘忽的。

“还不说实话吗你！”赵立冬又用力拍了把桌子，“王良，你现在还要我猜你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