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千里,我不和你兜弯子,你今天能出现在这儿,究竟是事情败露要自首,还是让真正犯事之人逃脱罪责,你我心知肚明,你顶得了今天的事,其他的呢?!”
“好,就算挪用公款,贿赂官员,实施经济犯罪的是你,这是累活,那脏活谁在做?”
“武永义?”
“江妍会让武永义去东欧跑走私路?会让武永义去暴力垄断市场?会让武永义去昌州炸毁吊桥?”
“她能推多少人出来?这些所作所为,盖不住,也遮不了,没人能替她扛下来,趁早坦白才是对她最有利的,是你没搞清楚,还是她想不明白?”
孙千里听着肖齐炮仗似的追问,他突然笑了,“肖齐,你口口声声为了阿妍好,但是你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她。”
“我不相信我会来这?我会现在跟你说这些?”肖齐的手紧握方向盘,“我可以违反一次纪律,你给她打电话,让她现在来交代问题,哪怕求个心安,也好过真的被指导组查到头上好!”
肖齐近乎恳求的说:“我没办法联系她,为了她好,你好好劝劝她,只要她今天来,那就是自首。”
“说实话,我很讨厌你,当初你一声不吭的消失,阿妍觉得是她害死的她姥姥,她在悔恨自责里差点没熬过来,但是冲你现在的这番话,算你还担心她,我替她承你这份情。”
就在肖齐以为孙千里要松口了的时候,孙千里又说:“从头到尾江妍都没有看过一笔账,没经手过一笔钱,要是能查到那都是做假账了,我从始至终没有告诉过她,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
“没看过就代表她不知情?”肖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孙千里一眼。
“她任职京海江氏总经理六年,集团账务有相关的财务部门,不是每一笔钱都会送到她面前过目的,大多都是我和总秘书长处理。”孙千里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是汪卷,不过至今都下落不明。”
“那她的私账呢?”
“我啊。”孙千里摊手,“不止是她的,在她和高启强结婚后,高启强的有些产业都是我在一起打理。”
肖齐没再说话。
孙千里还故意惹事的说:“承认吧,你一早就认定江妍是主谋,所以再多证据摆在面前你都认为是有人顶罪。”
他看到肖齐脸色阴沉下去,“但是江妍就是无辜的。你没办法做出圣人的样子救赎她,她用不着人救,她本来就无罪。”
肖齐猛地踩下刹车,他怒视孙千里,孙千里也毫不示弱的看回去。
两人眼里都没有退缩和软弱,像是燎原星火,燃烧起最纯粹的胜负欲。
“肖齐,你这样喜怒于色,真的能当卧底?”孙千里率先打破此刻尴尬的氛围。
“就是憋太久了,我都快忘记我是谁了。”
肖齐重新开始启动车子,当车子再次开上大道,他轻轻吐了口气,“这些年我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人,为了所谓的忠义两全,更或许为了靠几年光阴博一个辉煌前途的,就像高启强身边那个唐小龙。”
“根据资料,他曾经还欺负过高启强,在旧厂街时期,结果袭击安欣入狱六年之后,竟然摇身一变,身份、地位、金钱、权势都变得唾手可得。”
“可是,千里,你对于江妍而言是哥哥,是家人,她不该同意你揽下来的,为什么呢?为什么是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