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个人还强调说:如果没有自己的命令,那么第一装甲集群无论如何都不能进行任何形势的撤退。
曼施坦因在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现在想办法避免苏军进一步突破和包围才是主要的目的。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向那个人阐述目前阶段防御战斗的困难,并且强调说各个部队已经没有反击的实力。
架不住曼施坦因一天打八通电话的骚扰,那个人最终还是同意第一装甲集群的防区可以在曼施坦因的主持下做一定程度额调整。但切尔卡瑟作为反攻的重要据点之一,无论如何都必须守住。
很不幸的是,我本人就在切尔卡瑟,而且附近的苏军大概率已经准备好来包围这里了。
1944年的新年,苏军并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再有进攻行动,这让我有了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环境去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然后再好好思考,如果擅自撤退会给带来一种什么样的后果。
像是霍特将军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前线应该是概率最大的,像古德里安将军那样被羞辱弹劾之后回家坐冷板凳也不是没可能。
最坏的情况,就是像霍普纳将军那样被革除军职,剥夺军衔,取消所有优惠待遇,永世不被录用。
想到这里,自诩为不怕任何人的我也有些怕了。如果是和平年代,那当个普通人倒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这种战争年代,如果回去做一个普通人,只怕最后自己家都得要让苏军烧了。
在这样的顾虑中,我也征询了艾莉卡的意见。我问她:
“如果我因为私自撤退而被上面给撤职了,那以你的家世和能力能不能保护我后半生无忧呢?”
艾莉卡回答说:
“衣食无忧肯定是没问题,但如果你的衣食无忧指的是不工作赚钱还享受荣华富贵的话那肯定是不行了。”
“也是啊,毕竟现在皇室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了。”
或许撤退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因为苏军的进攻矛头还没有对准我这里。
但关于撤退的准备,那可必须要全部提前做好。如果等苏军开始准备包围这里才开始突围,那可就真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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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年1月上旬这段时间里,曼施坦因仍然没有放弃说服那个人的行动。为了能够顺着那个人的心意,曼施坦因特意计划了撤退之后的两个反攻计划。
但在这个时候,那个人所展现出来的非凡的战争天才又显现出来了。面对曼施坦因精心准备的欺骗言辞,他直接反对说:
“我不认为南方集团军群还有能力在撤退之后再连续两次大型的反攻。”
他说的对,南方集团军群如今确实是没有能力反攻。
可南方集团军群现在也没有能力继续坚守啊——每次讨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人非凡的战争天才好像又突然下线了,说什么都不赞成撤退。
在这时,我再次提出关于放弃克里木半岛的建议。曼施坦因一开始很不情愿,克里木半岛这个地方对于曼施坦因,就如同涌峡间之于织田信长,樊城之于关云长,土伦之于拿破仑一样,是一个有着深远意义的地方。让曼施坦因放弃这里,就如同割了他的心头肉。
可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第6集团军随时可能在苏军两个方面军的重压之下崩溃,克里木半岛的友军随时都有可能被围困。到那时候,曼施坦因受到的可就不是情绪攻击,而是真正的损兵折将。
而且如果克里木半岛的第17集团军能够整个的安全的撤出来,那么多出来的这8个师的兵力就能够用跳板战术轮换到华铺州或者日托米尔州去。要是反攻顺利,那切尔卡瑟说不定还真能成为一个反攻华铺的桥头堡。
曼施坦因不愧是一代名将,在权衡利弊之后,他迅速得出放弃克里木半岛是有利的这个结论。
然后理所当然的,撤回第17集团军的这个方案又被那个人否决了。
否决的理由是:
一旦我们失去了克里木半岛的控制权,那距离克里木半岛最近的土耳其和罗马尼亚将迅速倒戈,再也不会积极的保持中立或者站在我们这边。之后情况再继续恶化,那么就连保加利亚和匈牙利也将退出战争。
后方预备队已经没有了,于是在之后的会议中我再次提出从北方集团军群调兵来南方的方案。
然后理所当然的,从北方集团军群调兵的方案也是被那个人否决了。
否决的理由是:
北方集团军群在防御战斗上的压力也很大,如果真的从那里调兵,那北方集团军群就不得不收缩战线。到那时候,可能芬兰也会想办法退出战争。而一旦芬兰退出战争,那么之后瑞典就可能不再保持中立,在失去波罗的海的同时,我们也就失去了获得铁矿石的通道。
晚上的会议中,曼施坦因又提出尝试从西线调兵来东线的想法。
然后理所当然的,从西线调兵来东线的这个想法又被那个人给否决了。
否决的理由是:
英美随时可能会从欧洲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登陆,因此西线之兵是万万不能动的。除非英美的登陆地点已经确认,并且其进攻行动被我军遏制,不然西线一个师都不能调到东线去。
对我来说,英美的登陆地点是已经确认的。因此在会议中,我直接提出将法国南岸的五个师调走,并重点守卫法国北部海岸从罗恩到泽西岛这一部分。
可惜,那个人对自己那千疮百孔的情报部门的信任要多过我。他指出:除非英美的情报已经被正式确认,不然决定不会改变。
他说:现在主要还是要拖延时间,潜艇战会有效果的。而英美和联盟之间的矛盾也将日益加深,他们并不会联合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