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以利亚便开口问说：

“谢罗夫将军，不知道你是从那种渠道获得这东西的呢？”

这本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谢罗夫却显得有些局促，只说是从朋友那里得到的。紧接着又解释说：

“他不喜欢喝这种东西，我也不喜欢。但我听说卡图科夫将军非常喜欢喝，于是就从家里找出来带来了。”

有问题——以利亚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谢罗夫有问题。不过以利亚并没有在这种场合明说，而是又将话题转移到了林场本身的运作上。他问拉佐夫：

“这里林场有多少人？有多少是前线抓回来的战俘？”

拉佐夫尴尬的笑了笑，仿佛这个简单的问题很难回答。30秒的沉默后，拉佐夫说：

“具体的统计要到明年年初才开始，我这里一般一年才统计一次。所以现在林场具体有多少人在工作，又有多少人是战俘实在是不清楚。”

这种明显的托词定然是骗不过以利亚的，任谁都知道这种【劳动场所】的死亡率有多么的高。他借口统计还未开始，大概率是怕纸面的数据和现实数据对不上，因此才扯谎拖延时间的。

说不定战俘的死亡率比其他人更高。

卡图科夫也很快从两人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这种【劳动场所】的补给品都是按人头发放的。也就是说，就算实际只有几百人，但如果纸面上数据提交了一千甚至两千，那么拉佐夫就能够从这个差值之中获利。

42年冬天在战场上的时候卡图科夫就见过这种事情，当时崔可夫手下前线一个团其实只剩下140个人在公寓楼附近坚守，但那个团长却声称手下有400多人。如此一来，他们领到了相比于其他部队来说好几倍的补给，并通过部队之间的交易交换手表香烟等物资，最终被枪毙。

恐怕现在查一查这个拉佐夫，也能把他查一个枪毙的罪名吧。

这样想着，卡图科夫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拉佐夫赶忙又建议说：

“各位同志可以先把今年年初统计的数据看看做个参考，我现在就去拿。”

待拉佐夫关门离开，谢罗夫便立刻开口说：

“这里的水很深啊。”

卡图科夫点头称是，以利亚也跟着推断道：

“拉佐夫肯定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而且以他的年纪大概率不是这个林场最高的管理者，他上面肯定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