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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赫鲁晓夫也觉着困了,便整理了记录准备回去继续和其他人讨论。临走时,他问卡图科夫:
“你的那位东德亲戚还在家住着吗?”
“是的,他就在楼上。但是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他这几年很长时间都卧床不起。”
卡图科夫的这番回答,正是他当年最为唾弃的回答方式。他也逐渐变得圆滑,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赫鲁晓夫也是一个圆滑的人,他知道卡图科夫在推脱,便没有多问。
送走赫鲁晓夫之后卡图科夫回头,发现以利亚站在二楼平台的栏杆上看着他。卡图科夫问说:
“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正在睡觉呢。”
“你们说话太吵了,这房子隔音真差。”
睡眼惺忪的日耳曼汉子,此时说话竟然有一种娇羞的味道。他揉了揉眼睛,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以利亚才重新出现在卡图科夫的视野里。卡图科夫对以利亚分享了他昨晚和赫鲁晓夫谈论的改革话题,并询问以利亚还有没有更多的建议。
以利亚反问说:
“中学课本上教的内容都还记着没?”
“是啊,70年代末,80年代的那些内容。你只要记得这些,那么挽救如今联盟的农业窘境就已经可以了。”
“就这?”
“那还不够吗?我想仅仅是农庄里的土地分给个人这一点,就足以让粮食产量回到四年前的水准了。”
当时课本上是怎么写的——卡图科夫在自己的脑海里努力搜索着。他虽说具体的语句已经是记不清了,不过大致的方针还是有印象的。
于是之后的日子里,卡图科夫便在以利亚的帮助下整理关于改革的报告。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一个区别:同样是对改革指手画脚,卡图科夫永远都是跟在赫鲁晓夫身后提意见,只有赫鲁晓夫发话,他才会开始行动。而朱可夫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提意见,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甚至是入侵他人的利益区。
几天后,卡图科夫把改革的第二个重要点提交了上去。
以利亚还提到了许多他以前遇到的事情,这些都用卡图科夫的名义写在了报告中:
【多年前我在白罗斯驻地担任集团军司令的时候,曾在驻地附近走访,了解到农庄之中广泛存在的无偿劳动情况。农庄的人没有拒绝的选择,他们不得不把自己生产和生活的时间全部用在其中。
这些无偿劳动,有时候是公共设施的建设,比如铺路,修桥,挖渠等等。但大多数时候,农庄的人会被送去一些及其恶劣的工作场所,甚至是当地【贵族】的家中——我亲眼见过一名退休贵族的家中有花园需要整修,便把农庄里16到22岁的未婚女性都叫到家中劳动的。我想我没必要把话说的更加明白,这种事情也绝对不是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