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微微苦笑,指着那蹲在角落里抓耳挠腮、与公园猴山上的猴子很有些相似的崔小辫。
“喏,就这家伙。”
对顾玉,张浩是随着逐渐的了解而改变印象。
最初在客车上只觉得对方打扮妖艳,眼角眉梢之间透着老人们常说的狐狸精味道;在兴隆村,顾玉不失性情的表现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在龙海前往溪玉的路上,对方为了承诺的费心费力,颇有些英姿飒爽巾帼女侠的味道。
不以出身论英雄,不以职业论远近。虽说张浩几乎可以肯定如今顾玉所拥有的东西并不是来自她自身,可还是不妨碍对如此女人发自内心的一点点敬佩。
这社会,早已是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你可以被一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却千万不能自诩清高的成为所有人不拿正眼瞧一下的社会最底层人士。
“哦。”顾玉好奇的凑了过去,看到对方的头发内还夹杂着一些玻璃碎片,
本是好意的想要顺手帮着拿出来,谁料被朱达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崔小辫,
眼中戾气上扬,一翻眼皮那蒲扇般的大手照着顾玉的手臂扇了过去。
张浩亲眼见证了这崔小辫的凶悍,一巴掌砸过去还了得,
不管怎么说顾玉也勉强算是自己的朋友,在自己的店里要是出了事,
麻烦倒是不怕,主要是那一点点随着事儿而逐渐积累起来的关系,将会随之消亡。
“崔小辫……”一旁的朱达常只来得及喊,
张浩距离两人最近,食指与中指并拢,左臂前伸,
两只手指迎着崔小辫的手掌戳了过去,见识过对方的强大,张浩将平日轻松戳穿木板的力道拿了一多半出来。
“噗!”很怪异的声音过后,
朱达常冲了过来,举着手照着崔小辫又开始了摧残:“我日你大爷,谁叫你手欠,谁叫你动手的,你就是欠揍……”
“哎呀妈呀,俺朝……”崔小辫这回没有不反抗,而是身子一蹿,捂着手脸上露出疼痛的感觉。
朱达常看到地上滴落的鲜血,先是一愣,随即紧张的抓住崔小辫的手,面露关心之色:“咋地了,咋地了,让我看看……”
平日里的打骂不过是表象,真正到了关键时刻,朱达常对崔小辫的关心绝非一般关系的情感表露。
那边张浩伸手将顾玉拉到了身后,看到她没事才凑上前,
带着歉意的说道:“快走,去医院看看。”他也没想这样,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救人,也不知道崔小辫到底那身皮肉有多么糙厚,伤了他也是无心之举。
崔小辫看到张浩,下意识的身子向后缩了缩,
朱达常此时也打开了他因为疼痛而攥紧的拳头,两个不算深的破皮之处,
如钝器划破一样,血并没有流多少,估计是崔小辫没有受过伤感受过疼痛,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浩哥,没事,我领他去那边的诊所包扎一下就好。”朱达常视线在张浩的左手上瞄了半天,别人不知道崔小辫的皮糙肉厚,他清楚得很。
崔小辫从小就是个野孩子,脑子有点不太好使,邻村一对表兄妹结婚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