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领出了儿子,放弃了公司的所有,换得了暂时被保释的资格,他已经没得选择,因为儿子在外面已经走投无路。
白胜紧握着拳头,看着蓬头垢面双目失神走路有些怪异的儿子,他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狠辣。
秦桧还两个朋友,这么多年白胜也有一个生死之交,也正是对方在外面帮忙才能提前出来,为了儿子,他已经顾不得亏欠的东西能否还得清,他想要知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找到张晓岑,找到张晓岑,把她还给他,把她还给他……”
白胜哭了,此刻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疯了,彻头彻尾的疯掉了,你根本无法将此刻的他与之前意气风发的白吉安重叠在一处。
明白何为罪有应得,却还是无法咽得下这口气。白胜要比儿子看问题清楚得多,这件事已经不是在盛晓磊在操作,他通过朋友约了张浩。
还是那间茶馆,还是那间茶室。
白吉安昂着头的形象已经不在,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双目无神的望着棚顶,一只手紧紧的拉住父亲衣角。
包括张浩都没有想到,白大少只有这么点担当,这就疯了,是真疯还是假疯暂且不去讨论,那份骄傲再也不复存在,或许到了此刻,一切都该结束了。
“为什么,请给我一个答案,犬子曾经做过的事情当不至于让阁下这么对待他吧?”
白胜不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世界上的亡命徒有的是,真逼急了也不存在谁怕谁的问题,
而对方拿出那些针对儿子的手段,白胜并不在乎,白手起家的那几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历过,这点阵势还吓不倒他。
“把她还给他,把她还给他……”白吉安的口中一直念叨着这样一句话,白胜叹了口气,扔了一个信封在桌上:“这是那个叫做张晓岑的女孩资料。”
“我希望白总是真的不知道,而非在这里装糊涂。你的妻子和儿子做了什么我真不相信你不知道。”
随着张浩的话语落下,茶室的门被从外来拉开,一边倒的发型,招风耳黄豆眼长鼻毛大黄牙,
形象完全代替了丑陋这个词汇的朱达常走了进来,将周雷的照片和资料也扔到了桌上。平静的将过往的一切道出,从抓捕王战,设计熊威到雇佣杀手到监狱对熊威和张浩进行追杀。
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证据,没有人会给自己无缘无故寻找仇人,白胜听完后什么话也没说,所遭遇的一切都有了根源,
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种种迹象表明今日的见面还是人家想要看看儿子是不是真疯了,根本就没有任何谈下去的必要。
朱达常和崔小辫弄掉白吉安的公寓、请了一个扒手偷掉白吉安身上的钱包、猴子安排人对白吉安进行持续性的攻击,没想到他会这么脆弱,如此挫折就经受不住。
周雷那边任务失败,白家也倒台,本是规矩结成的死结也相应解开,带话给熊威和张浩,双方还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说他是真疯还是装疯?”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点朱达常比谁都清楚,潜移默化之下,也影响了张浩,他们这一群人彼此都在互相的影响着,取长补短的同时也将更适合在这社会生存的法则彼此灌输。
“如果是真疯,也就这样了,要是装疯,无毒不丈夫。”
在这一刻,朱达常才真正从张浩的身体内感受到成为上位者的潜质,敢断能断是一方面,能够将心狠下来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上位者,
这不以邪恶和善良为划分,善良之人在特定时刻也必须狠下心来做出一些非本意的决断。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张惠所犯下的罪行开始逐渐得到了证实,在省城这一亩三分地她可能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所拥有的权势和能力非同凡响。
买官卖官、职权之便为某些人开便利之门、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证据开始逐渐浮出水面,在有推手的状态下,双规开除公职开除党籍正式立案,初步估计不会少于十年的牢狱之灾。
白胜也重新被带回了监牢,他所开设的公司与张惠的权势相互辉映,行贿多位官员,并在妻子的帮助下做二手贩子倒卖了很多的小型道路建设的承包权,
如此也牵扯出了几年前的一桩案子,一个没有资质的包工队承建的乡道桥梁坍塌,造成四人死亡,三人受伤,当时没有查出来,
张惠找了很多人很多关系摆平了这件事,这包工队正是从白胜公司手里倒来的承包权,与刑事拉上了关系,白胜也彻底失去了拿钱保平安的机会,估计要有两三年的牢狱之灾。
元旦前发生上官杰事件,元旦后发生张惠事件,